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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分帶著相當的資產來到美國西海岸淘金。另一次是十年大浩劫的前奏,敏銳的嗅覺挽救了留下的穆家人。
至此,龐大的家族在美利堅合眾國旗幟下團聚。
穆楓是同輩裡年紀最小的男孩子,順輩排下來,從風字,像數十年前,大陸豪門高宅的世家大族嚴行的規矩那樣,老宅裡的穆家從儒博學,舉事作風皆有民國儒士之風,穆老太爺戴著厚厚的老花眼鏡,從豎版古籍上擇摘了幾個字,為新生兒取字,把寵愛與厚望寄放在家族裡最小的男孩子身上。
穆楓,字梓棠,埋骨桑梓,簷下有棠珍,據說當初穆老太爺抱著襁褓中的小老爺撤離大陸那一年,屋簷下的海棠,開的正旺。年久失修的江南老宅,這一走,再沒回頭。
坊間對穆楓的唯一印象只停留在這個男孩子十三歲那年,在三藩地下賭場剁了一根手指頭。這件事之後,穆楓寂寂無聲,身為穆家受保護的幼子,一直處在不曝光的狀態下。直到穆家家業風雨飄搖,他的幾個堂兄各自罹難,他迴歸的姿態轟動而浩大,意要介入的聯邦政府和西西里佬主宰的黑幫才想起他的存在。
lord,王者歸來。
在三藩的地下賭場和娼寮中,還流傳著當年事件的風影。酒鬼、賭徒、嫖客,在打足了牙祭之後,開始胡言亂語,像遵從某種規則一樣,把當年舊事當做一個故事,一年一年地複述給捲入這種墮落與尋歡毒瘤的新鳥。
賭場與娼寮通常分不開,賭紅了眼的狂徒們喝最劣質的酒,在滿嘴酒氣中唾沫橫飛地咒罵。酒壯人膽,興致高時,手氣上賺了一把,色心也起來了,娼寮裡被拐來的瘦小女孩子,像商品一樣擺在面前,任人挑揀,賭徒嫖客大手一揮,隨機點了一個,大把的綠紙扔在桌上。這個時候,賭場通常就是娼寮了。
那件事情的前因已經沒有人說得清了。只記得當時的賭桌上坐著一個黑手黨黨徒,那一天沒人敢生事。女孩子卻少的可憐,只有一個瘦小的身影立在角落裡,好像在發抖,和以前的女孩子不同的是,她並沒有哭鬧。
狂躁的賭徒紅了眼睛,大把的綠紙在桌上易主,卻只能剋制,今晚走了黴運,連處/女也玩不得了,整個賭場,今晚只有一個瘦小的女孩,誰都知道,有權力挑揀的人,並不多。
黑手黨的身邊擱著一支槍,有點經驗的人都能吐他四個字,虛張聲勢。真正的狠角色,絕對不會流於表面,讓敵人輕易揣出自己的斤兩。
可是,哪怕黑手黨的勢力今非昔比,依然沒有人敢輕易得罪。
直到賭場裡闖進了那張華人面孔。
三藩的地盤,穆家勢力遍及,因此,華人的地位遠比他們這些聲色犬馬窮困潦倒的白種人高的多。
一時之間,竟沒有人說話。
那個男孩子,約莫十三四歲的樣子,黝黑的肌膚,透著一臉的老成。肩膀的輪廓還是稚嫩的,分明要長成男人的模樣,卻還是欠缺了些火候,怎麼看,都還是個孩子。
他很安靜地正對著賭桌前的那個流亡黑手黨黨徒,墨色的瞳仁裡透著一絲戾氣。他們誰也沒有先說話。看熱鬧的賭徒好似也很享受這種危險的對峙,刺激程度不亞於搖骰的瞬間,大汗淋漓。
小楓哥!
那個瘦小的女孩子突然叫了起來,語氣裡竟帶著一絲欣喜。
賭徒們突然發出一種奇怪的笑聲,鼓譟雜亂,夾在這種明顯不友善的笑聲裡的,是幾聲莫名的口哨。
那個男孩子頭也沒抬,根本不管賭徒的張狂,面對這樣雜亂的環境,臉上也沒有一點懼色。
他只是揚起手,向著那個女孩子的方向。
瘦小的女孩子好像得到了命令一般,眼睛發亮,向他的方向跑過去。她伸出了手,遞到少年的手裡。眼神交匯的那一瞬間,男孩子都沒有散開眼底的戾氣。
終於,槍聲響了。
賭徒們驚作一團,像大難臨頭飛散的鳥雀。等到四周安靜下來時,才睜開眼睛,恐懼地盯著鳴槍的黑手黨。
槍是朝天放的。
女孩子嚇的伏在他身邊,緊緊抱著他的胳膊。
想走?先生,你在開玩笑嗎?黑手黨黨徒攤手,臉上露出一個陰森的笑容:就好像……你在說今天的天氣真好啊。這我們都知道。
賭徒們哈哈大笑。
西西里佬!他的嘴裡蹦出這個單詞,眼神蔑視。嘴角竟還帶著一絲笑意。
西西里佬並不動怒,用一口流利的英語對他說:你要帶走這位女士嗎?問過物主?這位漂亮的女士,他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