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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三藩地下賭場廣為流傳的故事,早已成為賭場新鳥津津樂道的口中料,但鮮少有人知道,故事還有後半截……
褚蓮十一歲,瘦小、孱弱,靠在十三歲的穆楓身邊,就像一個小孩子,少年腳底生風,從她身邊呼嘯走過。她想叫:小楓哥……可是還沒來得及開口,早在喉頭凝固——少年穆楓已經開始坐局,和西西里佬對壘。
他斬下自己一截小指,眼中仍有忽明的笑意……斷指連著皮肉,牽著力似乎仍在跳動……
西西里佬傻了眼,看他的眼神似乎是撞見了高加索飲血的孤狼,他是穆楓,三藩穆先生的幼子,身體裡淌著野狼的血。
——多年之後的教父,聖徒口中的lord。
少年穆楓牽著她的手,離開賭場時,她忽然掙開穆楓,迅速地返身,拔槍——瘦小的女孩子像只敏捷靈活的小狐,舉手時,那槍已經隔空指著西西里佬的眉心……
阿季,他們會收拾的,你不要沾血。穆楓走到她身邊,很快合上她的腳步,平靜地勸她。
他們指的自然是穆家人。在三藩,敢在穆家地盤上尋釁挑事的人,一概皆死。褚蓮應該乖乖跟著他離開,餘下的事,穆家會收拾。
可是她不。
小楓哥,你的指頭還能好嗎?她才十一歲,愛哭,才說一句話,眼淚已經嘩嘩流下:傷害你的人……都要死……
穆楓很驚訝,這番話會出自褚蓮之口。的確,傷害他的人,都要死!但這僅僅只是穆家立足三藩的原則,與褚蓮無關,她一個女孩子,只需要躲在世代穆先生訂立的華人世界規則之下,享受穆氏的庇護,便好。
血與槍,不適合她。
十一歲的女孩子,那胳膊細的託著槍似乎都在抖,但她居然口出威脅,於地下賭場這幫見慣世面的賭鬼而言,實在是個笑話!拎不清行數的老賭鬼已經開始發出噓聲——繼而,整個賭場角落裡都充斥著細碎的議論、伴隨幾聲簌簌嘲笑……
只有西西里佬並沒作聲,他或許已經被方才穆楓的舉動驚住了,知道來人非善類——既然是穆家的人,自然惹不得。
一秒,兩秒,三秒……
時間漏沙似的跳過,賭場中仍然有細碎的議論聲——子彈擦著風掠過……
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時,褚蓮已經收槍。空中劃過漂亮的弧線——那個尋釁的西西里佬眉心已扎著一枚子彈……
完美的點射,利落而乾脆。
十一歲的女孩子,打完槍連眉都不抬一下——但她畢竟年紀小,這可能是她第一次殺人,額前貼著一層密汗,她感覺渾身的水分都被蒸乾了,靜下心時,仍心有餘悸。
穆楓輕輕捉住她的胳膊,讓她儘量靠在自己身上:阿季?
賭場靜的沒有一絲聲兒。
穆楓忽然回頭,環視四周:今天這筆賬,記掛在穆氏頭上!你們看看清楚,殺人的是誰?十三歲的少年,拿腔作調威脅起人來,一點都不含糊。
他目光冷的很,一瞬掃過去,全場都噤聲。
阿季,我們回家吧。
回憶與現實有一瞬的交錯,她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麼會在這樣緊要危急的關頭,想起了許多年前在三藩地下賭場發生的事?
空間很逼仄,那股子叫人掩鼻的酸臭味愈來愈逼近,毒販子嬉笑著擠進桌子旁空出的空間,很快很快地壓過來……
那個女人漂亮的很,來路正嗎?哪裡養出的官家小姐,這麼特別!毒販吞了吞口水,很快有人接道:你知道這位是什麼人 ?'…87book'加州……他頓了一下,不敢大聲說,附在同夥的耳朵上,小聲絮絮。
那個被附耳的毒販子驚的跳了起來,用不太標準的英語喊道:上帝啊!mu……mu的女人 ?'…87book'那……那我們……他很快吞低了音量,蔫蔫道:……漂亮女人,沒命消受!
不見得!同夥並不流利的英語中夾著本地土語:漂亮女人誰不喜歡?
你瘋了嗎?金三角娼寮少?賠上性命和花錢哪個更值?
還算冷靜的毒販很快遭到了同夥的譏笑:mu早就有新歡了!你訊息永遠不更新?是mu的新歡親手把這個女人送來金三角,叫我們好好調/教……你不要?那毒販子笑的極度猥瑣,色眯眯的眼神掠過褚蓮全身:我們幾個兄弟可以好好享受!
半個鐘頭裡,她聽盡了這一輩子都不會聽到的汙言穢語,褚蓮突然冷的直髮顫,她捏著那支口紅——
腦中在飛快地算計,穆楓,三藩,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