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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只是不想讓你擔心。他一再的說,不願意讓你孤零零的在手術室門外等他,他希望你看見的是健健康康的他。”
我苦笑,比哭泣還要苦澀辛酸。不願意讓我擔心,所以當年從大陸回來寧可同我分手;不願意讓我擔心,所以把一個恥辱瞞了將近三十年;不願意讓我擔心,所以一片祥和的與我的父兄平靜相處;不願意讓我擔心,所以把一切都安排得好好的什麼都不告訴我。
莊恆,你這個徹徹底底的大傻瓜,大笨蛋!
楊林扶著我走出養和,夜風陡然一吹,我的眼睛發澀。她執意要先送我回莊園。一路無話,就在我下車的時候,她陡然握住了我的手,清清楚楚地說:“蘊茹,他愛你。”
那一刻,我的淚就那麼流下。
愛,但願我還沒錯過;但願我還能擁有;但願我還能以愛還愛。
奔回臥房,我再沒有一絲的猶豫,拿起電話,發了瘋一般撥莊恆的手機,一遍又一遍機械化的關機提示幾乎讓我崩潰。我頹然坐倒在地上,無力再去思考什麼,無意識的撥了一串電話號碼。撥完了,我才反應過來,那是我們二十多年前新婚時,在美國那個溫暖的小家的電話。我不知道自己怎麼還記得,可它就那樣自自然然的出現在我腦海中。
不禁恥笑自己太傻,四分之一個世紀都過去了,當年的號碼又怎麼還會不變。
就在我要掛掉的時候,竟然有人接起了,冥冥中的預感讓我秉住了呼吸,只聽那低沉的一聲:“hello”,時間彷彿就那麼定格了,凝固了。
我張著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不知不覺已然淚流滿面。他在,他好好的在電話的那邊,我還可以聽到他的聲音,聽到他的呼吸,這已經足夠撐起我的世界了。
那邊也沉默了一下,難以置信的道:“蘊茹?蘊茹是你麼?真的是你麼?”
我的笑混著淚,拼命的點頭,竟然忘了他看不到這邊的我。
莊恆急了,提高了聲音道:“蘊茹,我知道是你。你說話,到底怎麼了,為什麼哭?該死,我明明交待過宋天明他們不許再逆你的意思,兩邊應該都不會再有問題的。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咳咳咳咳……”
我這才衝口而出哭著道:“莊恆,你混蛋!那麼大的事你怎麼可以什麼都不說,你怎麼可以一聲不吭的就扔下我,自己跑去美國做手術。你當我是什麼?你有沒有把我當成你的妻子?”
他愣了許久,方才反應過來,連連的哄我,“是是是,都是我不好。怎麼還是讓你知道了,對不起蘊茹。三天前就已經沒事了,醫生說很成功。別哭了,乖,我這不好好的沒事麼,聽話,不哭了。”
我盡力的平靜下來,“你不在醫院裡麼?為什麼我打這個電話你會接到?”
他舒了一口氣,呵呵一笑:“手術做完的第二天,我就堅持要回家來,醫生也被我鬧煩了,准許每天下午回來,早上再回醫院去。我一會兒就去醫院了。還是咱們自己的家裡待著舒服,我就想著你要是能打電話回來,找不到我可怎麼辦。”
我愣愣的問:“所以,你就在一直等著我的電話?恆,你就一點也不怪我?”
“蘊茹,你胡思亂想什麼呢?我欠了你那麼多,你怨我一輩子也是應該的。這次生了病,我就告訴自己,這大概是上天懲罰我,也給我機會,在死亡邊上走一圈,就算我在世為人了。我要好起來,重新跟你過下半輩子。我沒有想到,你會這樣難受,蘊茹,原諒我。”他的聲音顯得那樣遙遠卻又那樣真實,我幾乎有一種錯覺,只要我向後倒就能踏踏實實的靠在他寬厚的肩膀上。
他到今天還請求我的原諒,而我在心底卻早已對他說了千百遍的對不住。
我對他說:“你等著我,明天我就到美國來。你轉給我那些嚇死人股份我替你丟給兒子,你以後再也別想就這麼丟下我。”
他在那頭低低的笑了,輕輕道:“好。我保證,再也不會了。”
我們誰也沒有提起莊氏和施氏,沒有提起駱清珏。我們就像一對太久太久不曾見面的情侶,除了感激上天厚愛,讓我們還擁有彼此,再無一絲一毫的雜念。
也不知道這一通電話打了多長的時間。還是莊恆溫和的對我說:“蘊茹,香港該是凌晨了。你該睡覺了,乖,我們見了面再說好不好。”
我哼了幾聲,握著聽筒,怎麼也不肯放下來。就怕這一轉身的功夫,一切又都成了泡影。他低啞的聲音帶著些懊惱的道:“我真應該在香港的,這些天也不知道你有沒有好好吃飯睡覺。莊楠莊宇還是太年輕了,我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