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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我,我去看了幾次,老爺子與往日大不相同,身體愈見消瘦,因為腹水肚子圓滾滾的,讓醫生抽過一次,那全是未吸收的營養,抽走了,人也受不住,差點昏了過去。
黎父一個多月病情越來越惡化,黎家每個人頭上頓時罩了一片陰影。
得的是個磨人的病,化療的時候沒有太多的作用,反而一次比一次折磨人。
林璇從孃家那裡打聽來的土方子也用上了,一罐一罐苦煞人的中藥喝到肚裡,也沒見到效果。
說難聽的,也就是死馬當活馬醫,老爺子臉上樂呵呵地說天各有命,幾個兒子的臉色卻一個比一個嚴峻,什麼辦法都得用上,最後還是老太太哭著不願,說是這樣下去,病沒治好,人怕就先被折磨死了。
幾個後人心裡都明白,就想著最後的日子多陪陪老爺子。
我看出來黎岸心底很自責,作為妻子,我還不知道怎樣安慰他。
今天又沒有回來,我開完會早早地跑回來,有些失望地坐在沙發上。
我有些煩躁地將軟墊子掀了個底朝天,跑到廚房噼裡啪啦一陣搗騰填飽自己的肚子。
現在還沒有電話,我盯著手機,抱著枕頭一個勁兒地發呆。
第二天,八點多的時候黎岸終於從老家那兒過來了。
這麼近,想想趕在新婚那會兒,他都不會在外頭過夜的。我拉開門,想有怨而又不敢怨。
我可不能在他焦慮的時候再添亂子。
我接過他的包,“爸現在怎麼樣了?”
“過了危險期,我回來帶些衣物,要回去住幾天。你一個人——”
“你去吧。”我轉身把他的包放在沙發上,直接上樓,我本以為他好歹要在家歇一歇再走,幾天都在醫院裡,白天還得上班,肯定吃不消啊,我還未走到樓梯處,黎岸叫住我,“替我收拾一下衣服,我在下面洗個澡。”
“嗯。”我回頭的時候他進了樓下的衛生間,我上樓去收拾了幾套換洗的衣物,找了套內衣拿在手裡,下了樓,我敲了敲門,順著門把裝在袋子裡的內衣和乾淨衣服遞了進去。
“不在家裡過夜嗎?”我見他只擦了擦頭髮,還半乾著,就套上了假肢。
“爸今天又昏迷了一次,還在加護病房,我不留了。”
我睜著大眼睛盯著他的背影,跟在後頭,一步,兩步,上車,關門,還不回頭!
“你在家注意安全,煤氣別忘了關,早點休息。”黎岸開動車子,開啟車窗對我說。
“嗯,我知道,哎——”我剛想要說讓他有事打電話給我,車子的聲音太大,他只淡淡看了一眼便開車走了。
我對著車屁股吐出一口氣。想著這兩天加個班,抽時間過去把黎岸換回來休息一天。老人生了三個兒子,還不就指望關鍵時候兒媳婦能端湯送飯,我不能膝下服侍,覺得怪歉疚。看著黎岸這樣,我確實很心疼。
星期三下午我正在上班,黎岸打了電話給我,說老爺子今天照相的時候都沒撐住,昏了過去,讓我下午過去,他嘴上沒說什麼,我心中卻咯噔一下,知道事情應該很嚴重,我立馬扔下工作開車去北區裡的軍區醫院。
我去的時候,黎川黎嶼一家都在,老太太一直抹眼淚,林璇在一旁勸著。老爺子已經說不動話了,一雙眼睛自我來就沒有轉過,一股淒涼的感覺彌散在整個屋子裡,裴臨夏拉著我的手示意了我一下,我才明白,老爺子是要跟我說話。
我走到床前,顫顫地叫了聲‘爸’,老爺子眼皮動了動,半響才睜開,卻也是白的多黑的少,整個人蜷縮在被子裡,瘦弱地失去了往日的健壯,一小團,看了分外讓人心酸。
“三。。。三。。。媳婦。。。。。。”
“爸,您說,我聽著呢。”
“早點。。。跟三兒生個。。。生個孩子,。。。。。。。你們啊,安穩地。。。過日子。我一直放心不下。。。。。。讓他安分。。。當個老師。。。。。。不要。。。不要。。。。。。”
我伸手拍拍老爺子的胸脯,順了順,他吞嚥了半響,張了嘴半天也沒有說出話來,閉著眼睛緩和著。老太太爬在一邊,伸手往老爺子身上一把一把地捋著,“他爹啊,累了歇歇,放心吧,我會管好他們哥兒三的,你別操心了,歇歇。”老太太對我挑了挑下巴,我退了過來。
三個兄弟站在床頭,臉色都不是很好,老太太嫌這麼多人擾著老爺子,通通趕到走廊裡,林璇招呼我過去,晚飯的時候買了些便當過來,我遞給黎岸,他搖搖頭,我逼著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