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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話一瞬不瞬看著他。
他沒有忽略她眼中那一抹受傷的神色。
她清晰的聽見耳旁槍支扣動扳機的聲響——
“砰!”槍響穿透耳膜,悶悶的傳進大腦,溫熱的血漿迸出,幾點濺在她臉上!
她聽見嘶啞的喊聲欲衝未衝,最終只是在自己的喉嚨裡來回的蕩。
手腳心一片冰冷,挾持她的人一動不動的躺在她腳下。
腦門上一個黑洞洞的血口。
龍澤走過來擦掉她臉上的血漬。
童話看著他許久,四肢百骸都是冷的。
她的胸膛不斷的高低起伏,腦子裡越來越空白,呼吸越來越困難……
龍澤搓著她冰冷的兩條手臂,“沒事了…”
童話別開臉將他推開,踉蹌著身子跌在地上。
她想爬起,卻雙腿發軟的又跌下。
剛才所經歷的追車,槍殺,所有的畫面在腦海中回放——
龍澤將她從地上拽起,“你在害怕嗎?你覺得我拿你的命來賭誰的槍法更快?在這種時刻,你只有信任我。”就像妳無條件信任雷歐一樣。龍澤心裡補上一句。
童話雙腿發軟的站不住,推開龍澤想要離開這一地的血腥。
龍澤看著她顫抖的背影,心裡頭隱隱的痛。
……
他想像著自己伸手將她一把拉回,埋在自己心口。
想像自己吻著她柔軟的頭髮,低聲的安慰她。
他想要對她說:沒事了……沒事了童童…
我不會看著你死,不會用你的命來賭,因為有十足的把握和冷靜,才能夠救你的命。我希望看到你眼裡對我的信任,如同你對雷歐一樣。
他想要對她說:相信我,童童。
他想要對她說:有我在,不會讓你有事。
……
然而一切都只是想像,看著她顫抖的背影,他卻用冷酷的聲音,說:“這樣就怕了?難道跟雷歐在一起你還沒有這種覺悟?”
‘童話’的告白曲(11)
他看見她的背影僵硬的定在那,晚風吹著她的長髮,被撕裂的黑色晚禮裙裹著她妙曼的身體,高雅變成性感。但他只看見她清瘦的背影,用力的支撐著自己沒有倒下。
他知道她在害怕,也知道她心裡的恐懼,更知道今晚這一場激戰後她揹負了多大的心理陰影。可是他還是,用最冷酷的聲音嘲笑:“我有沒有說過,你看到的都是我們光鮮的一面。而這才是我們最真實的世界。是你連想都想不到的殘酷、黑暗、醜陋、暴力、血腥!你的存在帶來的,只會是不斷的麻煩!”
“為什麼……”童話回頭望著龍澤:“既然你一心想讓我離開雷歐,為什麼剛才不讓我死在他們的槍口下,為什麼還要救我。對你這個殺手來說,看著我被殺死,應該不是件困難的事吧?”
為什麼,龍澤當然知道為什麼,可他怎麼才能說出口。
“對不起,龍澤。我現在,沒有辦法離開他…”童話跨過腳下的人,撐著虛軟的雙腿往樓下走。
就在這時候,天頂樓梯口有人先一步跑了上來。
龍澤的手停在半空,看著蒙凡到了跟前,他放下舉槍的動作。
“你有沒有事!”蒙凡一路追來,脫口就問。
“蒙凡,為什麼你也會——”童話看著蒙凡手裡拿的手槍。
“不要問這麼多。”蒙凡掃視了一眼現場,目光與龍澤對望了一眼,又移回來打量著童話狼狽不堪的樣貌,動手脫下了灰白色的禮服外套,套在她身上。
“不用了蒙凡,我沒事……”童話取下外套,蒙凡又重新罩回她身上:“你的手冰冷,全身都在發抖,童話,你真的確定自己沒有事?”
童話心情因為龍澤的話而沉沉的,腦子裡時而空白,時而又如同塞滿了棉絮,僅能想到的也只是雷歐……雷歐……雷歐……
眼裡更是流露著飄忽不停,心緒不定的怔滯神態,根本沒有心力回答蒙凡。她張口闔口之間,聽見龍澤接了電話,注意力一下子投放過來,只聽見龍澤對著電話說:“……沒有活口……她在……好……欣榮街區163隔壁棟頂樓天台……”
然後,龍澤結束通話了電話。
“是雷歐嗎,他在哪!”童話脫口就問。
愛你怎麼說出口…
山頂豪宅外,守著許許多多黑黨的屬下,豪宅內有專屬的醫生正在替雷歐取出手臂上的子彈。顧少楠、龍澤和Sara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