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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過轉身的光景,她就說要離開他。
知道沒有資格再愛她,也明知道沒有資格囚禁她,可是童話,就算要下地獄,也沒有辦法放開抓著你的手。他這一生做過的,沒有辦法改變。未來還未發生的,他依舊想掌控在自己手中。
可是有些事情,總是會脫離掌控。
童話不吃不喝,所有人都沒有辦法。
雷歐站在床頭,臉沉得發黑,“童童,吃藥,把飯吃了。”
童話默不作聲。
“告訴我,你想要我怎麼做?”雷歐用力握著她的肩膀逼她抬頭。
她依舊靜默。
“你——就真的這麼想要離開我?”雷歐掐在她肩膀的手,關節隱隱的咔咔作響。
童話瞪著他,她在哭!雷歐的心又重重的揪了一把。
“我什麼都沒有辦法做,告不倒你,殺不了你。雷歐,我連心都被你拿走了,放我走,讓我走,就這樣而已…”童話冷冷清清的說話。
“就這樣而已?”雷歐的聲音輕得發顫。
“不然呢?”童話越發睜大眼睛看他:“不然呢,雷歐。你殺了我爸爸呀!”童話突然大喊出聲來,用力的抓著雷歐的衣領又捶又哭:“你害死我爸爸,你害死了我爸爸。不是一條狗,一條貓,一隻蟲子,也不是背叛你害過你的仇人敵人,那是我爸爸,是我最親愛的人。遇見你以後,我以為總有一天,我會忘記那個噩夢,可是當我發現,噩夢的源頭就是你,你還指望,我像乖巧的小貓一樣躺在你身下任由你來愛嗎?”
雷歐覺得眼前一片昏天黑地,她說的,每一個字都是事實。
想離開?除非死!(8)
盯著童話淚雨連連,眼神清冷倔強的臉龐,雷歐的心一陣陣痛得說不出話來。
他懂得她的執著倔強,正是因為懂得所以更怕,怕她一心堅持,除了這樣強硬的手段,他該拿她怎麼辦呢。
“如果我想,你永遠都只能遵從我,做一隻溫順的小貓。別忘了那一紙契約,你沒有資格,說離開。乖乖的把藥和飯都吃了。”雷歐冷著心腸說著殘酷無情的話。
童話含淚的眼睛,忽然瞪著他,瞪得像是要碎了。
雷歐的眼神一冷到底,“不要考驗我的耐性,童童,還記得你媽和你弟弟小彤嗎,他們都還在美國,在我手裡,嗯?所以,要不要吃藥吃飯,你看著辦。”
“雷歐,不要讓我厭惡你又恨你。”童話瞪著他的眼睛佈滿紅色的血絲。
“吃。”雷歐端上水,藥,和飯。
一顆顆淚從眼眶裡掉下來,她直直的瞪著他,機械的張口咀嚼和吞嚥。
淚水混著飯菜全都吃進了她肚裡。
“吃完了,看看電視,我讓人把你的書和提琴都拿來了。”他沒有看她眼裡又冷又傷的神色,拿著帕子替她擦擦嘴,“你可以看書學習,拉拉小提琴,譜曲寫作,這些天音樂班不用去了,等你病好了,可以到花園透透氣。什麼時候你說你不會離開我,什麼時候,你才能夠離開豪宅。”
他的語調溫柔得不可思議,可童話心裡聽得發冷,渾身都在顫抖。
誰都能聽得出他溫柔話語下,掩藏的霸道冷冽的警告意味,沒有人敢反抗他。
看著房門再一次關上,門鎖上被人反鎖的聲響,童話眼裡的淚,一顆顆無聲的掉下來。
Sara攔住雷歐:“雷歐,把她放出來。”
雷歐的眼神冷到了零下幾度:“Sara,我和她的事,你不用管。”
Sara心裡低低咒了一聲:“雷歐,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這是綁架,是虐待,是囚禁!你這樣只會讓童話怕你,憎恨你。你是留住了她的人,你還留住了她的心,可她卻必須每天活在煎熬裡,雷歐,替她想想吧,你這樣是在雙重的傷害她的身心。並不可能化解你和她之間的這道鴻溝。也許,讓她離開,暫時的,等過了這段時間後……你們……”
想離開?除非死!(9)
“Sara,你不明白。”雷歐的眼神看過來,那傷痛的樣子,讓Sara震驚。
“要我現在放她走,她就永遠,都不會回頭了。”
Sara忽然間,不知道該接著說什麼。
“我有事情要處理,你守在這,不要讓我回來看不到她,否則我不確定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雷歐說完,就匆匆披上外衣開車外出。
房間裡傳來斷斷續續的小提琴聲,Sara聽了一會,聽得心裡煩躁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