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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破碎,那個曾經疼愛自己如眼珠子的父親轉眼就抱著他和後母的孩子,再也懶得看自己一眼……她以為重生到前世,大概終於可以擁有一個真正的家和寵愛自己的父親,卻沒想到他的“寵愛”會是這樣!
不知道為什麼,洛妍突然想起那一天,方大娘跟她說大燕會接她回國的時候,她那完全無法控制的狂喜——真諷刺,原來自己的命運,不過是從一個小的絕境,轉向一個更大的絕境!她簡直想放聲大哭一場,卻不敢流露出半點委屈——這就是她的父皇啊!他的確是自己的父親,可是首先,他是那個可以讓她享盡榮華也可以讓她立刻去死的皇帝!
慕容謙也震驚的坐在那裡,不是因為永年皇帝的指婚——這是他早就可以料到的事情,只是心裡怎麼也不願意承認罷了,自己手心裡捧大的妹妹,就要便宜那個混蛋小子了,而且還是一個屁股後面還拖著那麼大堆亂賬的混蛋小子。
只是,父皇,他為什麼會用太子來提醒洛妍必須服從他的安排?自己彙報時只簡單的說了侍女下毒和三個侍衛的謀刺,父皇當時也只沉吟了片刻而已,他沒敢提太子,因為深知這樣反而會招來父皇的猜疑——畢竟,太子不是他的同胞兄弟,而且不和已深。
難道父皇早就已經知道那些都是太子的動作?如果真是如此,他對洛妍的安排,是想把她架到火上烤,還是給她一條安王府的退路?
永年皇帝依然面色漠然的站在那裡,沒有人能看出他的喜怒,只有地上那道不可動搖的影子被拖得很長,穿過整個房間,落在了洛妍的身上。
………………
“你混賬!”安王澹臺明遠“咣”的一聲把手裡的茶盞狠狠的摜到了地上,指著自己的兒子,氣得雙手哆嗦:他居然連問都沒問自己一聲,就向皇帝求娶了平安公主!他難道不知道太子和鄴王、興王的關係?不知道要開的那個公主府很可能是個炸藥桶?他安王府雖然不至於被炸的粉碎,但何必自找這種麻煩?
慕容揚飛跪在地上,不動聲色的抬眼看著自己的父親。父王的怒火,從很小的時候起他就已經習慣面對了,那時候他會害怕,會難過,會動搖。但現在,他不會了。
安王已經站了起來,指著澹臺揚飛喝道:“皇上怎麼說?”
澹臺揚飛淡淡的道:“皇上已經同意,說先把我的八字送到嘉福寺讓天師看看是否與公主相合。”
安王氣得已經說不出話來:皇上當然會同意,不然他怎麼會偏偏派了這小子去大理接那平安公主?自己一直擔心皇上跟自己提這個事情,已經想好了法子來推掉這門危險的婚事,連上官家那邊都已經談妥,但幾次請見,皇帝卻一直沒召見,沒想到今天皇上卻是直接宣了這孽障,而這孽障竟真的就向皇上求了婚!
腦海中不由自主浮現出那張看了幾十年都看不懂的帝王面孔,安王的心裡突然有了一絲明悟:皇上是故意的,他知道自己不會同意,也知道如何讓傻小子開口。永年皇帝,從來都是最能洞察一切、掌控人心的那俯視眾生的帝王!太子近年來雖然手段老道狠辣,但若跟他了解的皇帝比,卻還頗有不及——只是,皇上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頹然坐倒在椅子上,安王緊緊的皺起了眉頭:皇上不是最疼愛這個女兒嗎?明知道太子的心結,為什麼把興王趕出了京,卻把平安捧了起來?還鐵了心就要把安王府拖到公主的船上?
突然一個冷冷的聲音打斷了安王的思緒:“王爺,請您去讓皇上收回成命,我們安王府,高攀不起這門親事!”安王一抬頭,正對上王妃穆氏那張冷若冰霜的臉。心裡不由苦笑了一聲:這是大概是十幾年來她第二次和自己意見相同?可惜……
安王嘆了口氣,按下情緒解釋道:“皇上既然不問我而直接問了這孽障,只怕就是明白我不會同意。既然如此,我再跟皇上說什麼都是枉然!都怪這孽障,這孽障太過糊塗!”
安王妃冷笑一聲:“婚姻原是父母之命,還能牛不喝水強按頭不成?揚飛自有妻室子女,又怎麼能尚了那公主去!”
安王心裡略有不耐,淡然道:“別人不能,皇上能,至於揚飛的那些妻室,莫說都不是正妻,就是為招駙馬而賜死駙馬的正妻,前朝又不是沒做過!那也是權貴之家的子弟。”
安王妃啞然,心裡卻更是不忿,看著地上跪著的兒子,怒氣勃發:“天下女人都死絕了嗎?我讓你娶個正妃回來,你死活都不願意,原來心裡一直還妄想著等這個是不是?”
澹臺揚飛目光不閃不避,點頭道:“是。”
安王妃一杯茶水便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