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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子嗣!這訊息真是太過驚人了!一個時辰之內,所有的工人都已經知道了這個訊息,互相交換著驚駭的顏色,然後默默的低頭幹活。
四更之前,加印的幾萬張終於印刷完畢,幾萬份《京報》也逐一的重新裝訂好,碼放在庫房的門口。再過一個時辰,專門的運報馬車和報童們就會把這些報紙送到京城各個角落,以及各大州縣。這個驚人的訊息,也會傳遍這個京城,整個大燕。
忙了整整八九個時辰的印刷工們,紛紛打著哈欠離開了作坊,回到設在印坊後院的屋子裡休息去了,負責運輸的夥計們還要過半個多時辰才會過來開工,文吏們也被趕到了後院的大屋子裡。本來鬧哄哄的印坊漸漸的安靜了下來。在官坊的外面,千牛衛們依然牢牢地把守著各個出入口,警惕著外面可能到來的衝擊。
官方里面卻是一片安寧,幾乎看不見一個人影,只有在庫房邊上的一間房屋裡,還坐著八九個人。其中一個文官模樣的,伏在屋裡的一張案几上翻閱著什麼東西,桌上的蠟燭已經快燒到頭了,他又從懷裡掏出了半截蠟燭,湊著火點燃,插在燭臺的另一個鐵條上。
屋子的另外一邊,七八個太監湊在炭盆前烤火——忙了整整一個下午加一個晚上,終於把該做的事情都做完了,也該暖暖身子,消消乏了。隔壁的庫房本來應該留人看守的,只是那屋子裡絕對不能有火,這鬼天氣實在太冷,因此負責看守庫房的那三個太監也湊到了這間與庫房有側門相通的小屋裡。
其中一個就笑道,“天天都聽人說京報京報,今兒我還是第一次知道這玩意兒到底是怎麼回事,也沒什麼嘛,倒被傳的神乎其神的。”
另一個就道,“可不是!不就是幾個木頭字兒往木架子裡一湊,然後喲哦那個小竹片子紮緊了,油墨往上面一倒,字紙再一印,就出來了,我還當有多艱難!”
“最好笑的是公主府那些官兒,讓他們印這麼點東西,就像是要了他們的命,一個一個都是寧死不從的樣子,嚇他們幾句,居然都摘下帽子脫了外衣,意思是撂擔子不當這個官了,嘖嘖,也不知道那個平安公主給了他們多大的好處,連前程都可以不要了麼?還是以為沒有他們,我們就印不成這東西?”
一個離門近些的抬頭看了依然在伏案檢閱京報的那位官員一眼,只見他依然是一副恍如無聞的樣子,就冷笑道,“不過這世上,到底還是有識時務的人,雖說有那麼多脫帽子的,最後不照樣有幾十個人願意跟我們走?各個倒是被吐了一身一臉唾沫……”說著一邊笑著抬起下巴指了指那個官員,一邊壓低了聲音,“這個是被吐得最多的,只怕都可以洗把臉了,聽說他的官兒還不小,是我,我也捨不得這前程……”
說著說著,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這哈欠似乎有傳染性,幾個太監一個接一個的大了起來,沒多久,就開始紛紛點著腦袋七歪八斜的睡了過去。
那個官員慢慢的站了起來,看了依然在燃燒的那半截蠟燭一眼,臉上慢慢露出一絲微笑:幸虧他習慣在自己辦公的屋子裡擱了幾樣情報局特製的東西,包括這“甜夢”。
他邁步走到已經睡成一團的太監們身邊,眼角瞟都沒有多瞟他們一眼,只是一腳把炭盆踢翻在地,火紅的木炭咕嚕嚕的滾了一地,滾落在木地板上、太監們的衣角邊,隨即騰起了青煙。
從小屋和庫房連線的側門走進庫房,他才一口吐出了舌下一直壓著的“甜夢”的解藥,然後掏出了懷裡的火褶。
油墨剛乾的紙張騰的染了起來,火苗隨即躥起老高,那人在幾大堆報紙上都點燃了火頭,才快步走出庫房,輕車熟路的向擺放著木活字的印刷間走去。
如果從高出看去,能看見隨著他的腳步,官坊裡一處一處的房屋突然閃出明亮的光芒,這光芒終於驚動了在外圍緊戒的千牛衛,無數人湧了進來,卻目瞪口呆的發現,官坊已經在轉眼間變成了一個熊熊燃燒的火場。
而那個人影已經走到了最裡面的儲藏倉,那間屋子除了紙張,還有一桶一桶的油墨,他靜靜的站了一會兒,將點燃的火褶丟盡了一桶油墨之中。轟的一聲巨響,整間房子瞬間就變成了一個大火把,那熊熊的火光很快包圍了他,火光照在那張年輕俊秀的臉上,他的眼裡滿是淚水,嘴角卻掛著微笑。
不遠處的屋脊上,一個黑色的身影慢慢站了起來,“我們走。”
“老大,那個人好像有點眼熟,他是什麼人?怎麼比我們動手還快?他怎麼最後就這樣把自己也燒在裡面了?”鐵手看著下面的火焰,依然有點回不過神來。
“因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