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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智光大師,你受傷了,貴寺遭遇刺客了嗎?”智光笑道:“是兩個小毛賊,老衲年老力衰了,不中用了,被劃傷了。”楚陽生說道:“天底下能傷得了大師的恐怕沒有幾個,他們是什麼來歷?”智光心道:“哼,想不到北劍門這樣的名門正派也貪圖這《火麟圖》我得不到的,你也別想得到。”智光笑道:“楚施主過獎了,天下英雄無數,老衲只不過是淡塵浮雲罷了。”
智光仔細打量著楚陽生,知道其人武功了得,是北劍門四號人物李伯進的得意門生眼下問道:“楚施主深夜到訪敝寺,想必有什麼要緊的事吧?”智光這麼一問,倒要看看楚陽生怎麼回答,這《火麟圖》天下所求,北劍門雖表面上是名門正派,其實也逃不過權力的燻心。
楚陽生嘆了一口氣,說道:“上月二十六,柳師伯過世了。”智光一驚,說道:“柳掌門年高德劭,怎麼……怎麼就仙逝了?”智光心裡說道:“柳伯遠是北劍門的掌門,沒想到這 麼 快‘炫’‘書’‘網’就死了。”楚陽生說道:“五臺山和北劍門也算是近鄰,師父讓晚輩來是想請智光大師上一趟臥劍鋒,替柳師伯做一場法事。”智光聽了心裡放平,知道他不是為了《火麟圖》來的,只是眼下段盈姐弟倆跑了,這《火麟圖》……
楚陽生見智光神色有些異樣,說道:“大師覺得為難嗎?”智光說道:“不,不,柳掌門過世,老衲深感悲切,理當前去弔唁。楚施主,外面天寒,我們到屋裡去說。”智光引著楚陽生進了屋裡。
卻說段盈抱著段皓疾馳了一會兒,到了五臺山下,唯恐智光追來,又加足腳力,一口氣奔了二十餘里,這才停下來緩口氣。段盈看到段皓額上汗珠淋漓,肌肉抽搐,臉色蒼白,連忙找了個隱蔽的地方,放下段皓,運內力給他鎮痛。待段皓神色逐漸好轉,段盈才休息片刻。過了一會兒,段盈看看天色,心裡百感交集,背起段皓乘著夜色朝南而下。
次日清晨,段盈姐弟倆已經遠離五臺山了。在確定沒有人追來時,段盈帶著弟弟到了一處城邑。段盈將身上所有的飾物、值錢的衣物典當了,換了些散碎銀兩,買了些乾糧,然後又僱了一輛馬車,朝東南而下。
段皓問道:“姐,我們這是要去哪兒?”段盈答道:“去尋醫?”段皓說道:“姐姐,我要是治不好了,你會不會不要我了?”段盈說道:“傻皓兒,不許說胡話。”過了一會兒,段盈說道:“我帶你去東海,我曾聽說中原有一位神醫,不願涉足江湖,隱居在東海側畔。”
段皓笑了笑,其實他心裡知道,這是姐姐在安慰自己,所謂的“神醫”只不過是姐姐假想出來的,讓自己能有著希望,有著生存的意志。段皓並沒有說些什麼,經歷了這麼多事,稚嫩的臉上逐漸成熟了起來。段皓說道:“姐,有你真好!”段盈聽了這話,心裡暖暖的,越來越感覺弟弟長大了、懂事了。段盈心裡想道:“無論如何,也要讓弟弟好起來。”
段盈在路上和段皓都換了裝,唯恐路上再遇到什麼危險,所以段盈一直都是沿著小道緩緩而行。這些時間裡,段盈潛心教授段皓《心陽訣》,每日輸內力為他鎮痛。但是段皓的病情仍在惡化,漸漸地已經是吐詞不清楚了,段盈也越來越著急,每到一處大的城鎮,都會帶著弟弟尋訪名醫。不過段盈身上的盤纏很快就用完了,毫無辦法的她只好四處尋救。在揚州尋醫時,不巧被幾個地痞流氓看上了,騙到一處巷子處,欲行非分之禮。所幸段盈會武功,教訓了這些人後,趕緊帶著弟弟離開了。
到了浙東一帶,段盈和段皓走到了東海邊上的一個小漁村。段盈見段皓病情已經很嚴重了,似乎自己也沒有希望了,來到這片海邊也是為了弟弟。那是段皓很小的時候,有一次和段盈一起玩耍的時候,段歉就問道:“皓兒,你如果長大了,最想要什麼?”段皓毫不猶豫的回答道:“我要去看海,碧波清浪,書上的描述很好看,我要去看看。”段盈在一旁笑著說道:“那姐姐以後帶你去看看。”
回首往事,已經是物是人非了。現在段盈能做的也只能是在段皓臨死之前,帶他看一看海。段盈揹負著弟弟來到東海邊上的一個小漁村中,帶著段皓坐在海邊,靜靜的看著大海。段皓已經口不能言了,整個臉色是煞白的,雙眼已經深深凹陷下去了,不過他看著海的時候,嘴上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痛苦的模樣變得卑微渺小了。段盈看著弟弟,心酸、心痛,卻又無能為力。這幾年來,奔波了整個大江南北,始終無法救下這個可憐的弟弟。
到了傍晚時分,段盈抱起弟弟往回走。這個小小的漁村大都是打漁為生的,雖然生活簡樸,可是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