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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另一把剪刀的事一無所知。

“我沒注意到。一看到少女的遺體,我已經大驚失色了。”我低下頭去,裝出不想再回憶那晚情形的樣子。裝得成不成功我不知道,但村木回答說,可以理解。

“情況我已經瞭解了。謝謝你的合作。”村木用食指搔著頭,結束了聽取事由。

“那個,你參加了被害者的告別儀式呢。”磯部突然問道。

村木的表情顯得非常為難。搭檔如此性急的發問,大概令他頗為窘迫。

“嗯,因為想去弔唁她……有什麼問題嗎?”

聽我這樣說,磯部只答了聲“沒有”。

村木按照約定為咖啡買了單,我們在咖啡館前分手。

我走出幾步回頭看時,只見村木正在人行道上敲磯部的腦袋。那年輕刑警待會肯定要被臭罵一頓了吧。

我回到房間,剛關上門,膝蓋立刻發軟。儘管全神貫注應付刑警提問時能勉強撐持,但我還沒有完全擺脫鎮痛劑的影響。

我雙膝著地,幾乎是爬到了房間裡。但還不能就此躺下,我挨近裡面的書架,從書頁裡抽出樽宮由紀子入會申請用紙的影印件。

警察似乎對我抱有某種程度的懷疑,這種東西藏在房間裡可不妙。

我想將影印件撕碎,卻又心存猶豫,覺得這情報目前還是必要的,可能還有給樽宮家打電話的機會。

醫師說得沒錯。我對樽宮由紀子和她的家人仍然抱有興趣。

明明已經受到警察懷疑,還要繼續偵探遊戲嗎?太危險了。

然而,所謂的危險是什麼?

我就算被警察逮捕也沒什麼不好。我已經殺了兩名少女。我殺了小西美菜,殺了松原雅世。警察追捕我乃是理所當然的義務。

而且,如果有必要,我甚至不介意承擔起殺害樽宮由紀子的罪名。我想。

但迄今為止,我一直為了不被警察逮捕而小心謹慎,這一方針我決心貫徹到最後。

無論是怎樣毫無勝算的遊戲,既然已經開始,就理應全力以赴。即便遭到逮捕判處死刑,那也一定是如我所願的死亡。

我把樽宮家的住址和電話號碼記在便籤紙上,申請入會用紙的影印件放進挎包裡。如果警察確實在懷疑我,我丟掉的垃圾袋也很可能被截獲。我打算明天上班路上把影印件丟到某個車站的垃圾箱裡。

然後我找出黑梅的名片,給《秘密週刊》編輯部打了個電話。雖然是週日,忙碌的週刊雜誌記者多半仍在工作。

“你好,這裡是《秘密週刊》。”傳來一箇中年男子的聲音。我說想找黑梅。

“她剛剛出去了,等她回來讓她給你回電話。”

我留下自己的電話號碼,掛了電話。

不到五分鐘,電話響了。 棒槌學堂·出品

“喂,聽說你來過電話?”黑梅似乎是用手機打的電話,聽得到背後的嘈雜聲。

原來如此。因為她是自由撰稿人,在雜誌社並沒有一席之地。《秘密週刊》的編輯部碰到有人給她打電話便先答說不在,然後打她的手機聯絡,恐怕就是這麼一個安排。

“有什麼事嗎?如果是你提供的情況沒有報道出來的事,我也很抱歉啦。因為突然得到了獨家新聞,沒辦法了。你對採訪好像也不是太起勁,不介意吧?”黑梅一口氣說道。

“有件事想拜託你。”

“拜託我?”

“能不能告訴我被害者樽宮同學家的聯絡方式?已經過了頭七了,我想在她靈前合掌拜祭一次。”

“你真是個守禮數的人呢。”黑梅半是吃驚地說。“不過你也知道的吧,這事恕難奉告。案件相關者的聯絡方式不能隨便告訴……”

“今天刑警來我這聽取事由了,說了很有意思的事情。”

“哎?”

“《秘密週刊》上刊登的另一把剪刀的事。警察好像也深感興趣,跟我說了詳細情形。”

“那個……你說的詳細情形到底是什麼?”黑梅語調一變,轉為發現值得報道材料的記者口氣。

“可以告訴我樽宮同學的聯絡方式了吧?”我說。黑梅不情不願把樽宮家的住址和電話號碼向我說了。

“據說《秘密週刊》上期刊登的猜測全是錯誤的。”我告訴黑梅獨家新聞。“另一把剪刀不是刺在被害者身上,也不是落在遺體旁邊,而是在遺體稍遠處公園的樹林裡發現的。警察對這另一把剪刀極為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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