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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磯部隨口這麼一說,村木和松元皺起了眉頭。
不止如此,令磯部大為意外的是,連堀之內也一副“你在說什麼啊”的表情。
磯部心裡暗自嘀咕,警察瞧不起推理小說不去看它也就算了,但連歇洛克·福爾摩斯都沒看過,實在太沒常識了!
【注1】參考人指嫌疑犯之外與案件有關的受害人、目擊證人等,同時也將嫌疑尚不明朗的涉嫌者稱為重要參考人,是搜查過程中不能將人視為“涉嫌者”時的代用語。
【注2】外傷性高度腦機能障礙。
【注3】此處模仿的是《福爾摩斯探案集》中的貝克街小分隊。
第十七節
偵探遊戲結束了。
走出武藏小杉車站前的甜甜圈店時,我對自己這麼說。
因為今天是週六,我回家時順道去了藥店,打算購買鎮痛劑。鎮痛劑的商品名稱和致死量相當於幾盒我都已調查清楚,總價超過一萬日元。藥物自殺很費錢啊,昨天我不得不從銀行卡里提取了存款。
這次大概沒問題了,應該能順利地死掉吧。萬一自殺失敗,醫師出現說要繼續深入調查,我也會斷然拒絕。我已經膩煩了跟感情用事喋喋不休的人打交道,疲倦之極。
而且不管醫師怎麼嘮叨,我也無從繼續進行調查。我所掌握的那一絲微弱渺茫的尋兇線索,已經從巖左那裡斷絕了。
再說,和亞矢子再次見面也很危險。她說不定會給《秘密週刊》編輯部打電話,然後發現採訪自己的記者並不存在。
因此我也無法再尋找樽宮由紀子的交往物件。不是我不想,而是做不到。
可能的話我不想再看到醫師的臉,但如果不得不見面,我就這麼對他說好了。
我從武藏小杉站乘上開往澀谷的電車。已經不會再搭乘東橫線了吧,運氣好的話今晚我就會死掉,別說東橫線,哪條路線的電車都不可能再搭乘了。即便運氣壞又活下來,我也不想再接近留有樽宮由紀子痕跡的地方。
只有一件事我還戀戀不捨。 棒槌學堂·出品
我在學藝大學車站下了電車。在告別東橫線沿線之前,我想再吃一次奧弗蘭多的自制鮮肉派。
“歡迎光臨。”門扉上的鈴鐺輕快地鳴響,店主對我笑臉相迎。
因為不需要再盯著檢票口了,我在吧檯席坐了下來。木製的櫃檯似乎因為每日擦得光亮,凸出的木紋閃著茶褐色的光澤。
吧檯裡面收納咖啡杯和碟子的架子,還有店裡擺放的四張桌席也都是與吧檯同一顏色的木製品。牆壁和地板看起來也像是木製的,但因為這裡本是鋼筋混凝土的商住公寓,多半隻是木紋風格的牆板和地板材料。
天花板上垂下罩有彩色玻璃的煤氣燈模樣的照明裝置,牆上裝飾著幾幅照片複製的繪畫,我對美術很生疏,看不出作者是誰,畫的是什麼。
遠遠看過去,其中一幅畫的色調如輕紗籠罩,畫的似是橫臥在雪山上的女性,闔著雙眼,不知是在夢鄉,還是已經死去。這幅畫描繪的大概是雪山遇難的情景,即使如此,我也覺得女性的衣服太過單薄了。
店裡除了我別無客人。
“好久不見啦。”店主把水杯擱到我面前,笑容滿面地說。
我最後一次來店是在兩週多前了,店主竟然還記得我。
“真好記性啊,我才來了三次而已。”
我原本意存諷刺,但一張圓臉看來很好人的店主似乎沒聽出來。
“那當然囉。稱讚過鮮肉派的客人我是不可能忘記的。”店主很愉快地笑了。
算了,無所謂啦。我在心裡嘀咕。我也不會再來這家店了吧。
我對店主罕見的記憶力表示了敬意,要了鮮肉派和咖啡。
聆聽著仿如中世紀音樂的古代樂器演奏的BGM,等了一會兒,新鮮出爐的鮮肉派和咖啡送上來了。
雖然覺得有點沒規矩,我還是直接用手拿著鮮肉派,從一邊啃起來。番茄汁依然那麼美味。
“感覺如何?”店主窺探著我的表情。我如實發表了感想:番茄汁非常可口。
“因為是自家制作的嘛。”店主稍稍挺起胸膛,帶著滿足的表情接受了我的評論。
我又大嚼一口鮮肉派,因為番茄汁粘到了唇邊,我拿食指擦掉,順便舔了舔指尖。偶然一抬頭,發現店主目不轉睛地盯著我看。
“不好意思,吃相惡形惡狀的。”我抽出吧檯上的餐巾紙擦擦手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