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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會場所在地春藤齋場的輔道。這是因為有身穿黑色西裝的男子站在拐彎處引導車輛,大概是葬儀社派出的人。
“停車場在會館右邊。”男子大聲告訴磯部。“請從正門直接開進去,停車場的入口有負責人在那裡,馬上就能找到的。”
磯部照他的指引往右拐彎,開進輔道。道路左邊是連綿不斷的混凝土牆壁,不久,看到了春藤齋場敞開的正門。門裡鋪著石板路,石板路的盡頭,是一座擁有日本風格屋頂的鋼筋混凝土建築。
才中午一點半,離葬禮和告別儀式開始還有半個小時,弔問者到得不多。
另一方面,道路右邊植有草坪、略微高起的堤道上,報紙和雜誌社的攝影記者已經擺開陣勢,也有人為了尋找稍微好點的攝影角度,扛著裝上長焦鏡頭的相機和三腳架在堤道上走動。
堤道下方的人行道上,某電視臺的女主持人在和穿著夾克、像是電視臺工作人員的年輕人閒談。她長得非常可愛,在男性中很有人氣,連對明星知之不詳的磯部也知道她的長相和名字。人行道上開始聚集起不是參加告別儀式,而是衝著她來的觀眾。
不久我也會被記者和通訊員團團圍住嗎,磯部偶然想到。迄今為止見過鬆元、下川和相識的記者說話,但那些記者誰也沒來和磯部套近乎,連一張有報社或電視臺頭銜的名片也沒收到過。
磯部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磯部刑警,請告訴我被害者的狀況!”“磯部刑警,這果然是剪刀男的罪行嗎?”“磯部刑警,請讓我們聽聽你的推理!”相機的鏡頭對準了他,無數麥克風伸出來。
“好了好了,各位安靜一下。”幻想中的磯部張開雙手,讓興奮不已的記者們平靜下來。“沒錯,這是剪刀男的兇惡犯罪,但我一定會解決給各位看!”記者們歡聲大作,鼓掌喝彩。
推理小說看過頭了,磯部這麼反省自己。現實世界裡的警官不是名偵探,在家裡一邊聽著SP唱片,喝著可可茶,一邊埋頭於推翻不在場證明的警部是不存在的。
磯部的腦海裡浮現出被害者的面孔,紫色的索狀傷痕和剪刀。磯部為自己不嚴肅的想象感到難為情。
從春藤齋場的正門一開進去就看到了停車場的入口。穿著制服戴著制帽的負責人來到路上,像管絃樂隊的指揮者一樣,兩手大幅度擺動著引導磯部。
“麻煩您靠裡面停車。”負責人湊近駕駛座說道。
停車場裡只停了寥寥幾臺車。磯部依照負責人的指示,把車開到停車場裡面,停在兩臺卡車旁邊。卡車附近,五六個穿著淺藍色工作服的年輕人站在那裡閒聊,可能是佈置好了會場的葬儀社作業人員。
磯部和村木下了車。停車場通向會館的不鏽鋼後門前,身穿黑色西裝的年輕男子和僧侶在佇立談話。僧侶在法衣外穿著厚實的大衣,看起來總覺得很滑稽。
擦身而過時,聽到了兩人的說話聲。
“因為今天會有相當多的一般弔問者前來……”年輕男子說。
“燒香不知道要多長時間是吧。”僧侶大方地點點頭:“那就適當調整誦經的長度好了。以什麼作為結束的契機呢?”
“就以我說‘還有誰沒有燒香嗎?’為訊號吧。”
“明白了。那我先在休息室裡等候。”僧侶留下這句話,消失在了門對面。
磯部很討厭這種過於事務性的對話。由這樣的僧侶誦經,被害者能超度成佛嗎?
停車場的上空晴朗無雲,但冬日的陽光很微弱,僧侶要穿上不合稱的大衣的心情倒也可以理解。
“我出生的故鄉有座著名的禪寺,”村木突然跟他搭話了。“中學生的時候,常能在車站前看到修行僧。他們大都在書店翻閱花花公子之類的週刊,也有買了帶回去的傢伙,八成是在禪寺漫長寂寞的夜晚躲在被窩裡偷看。”
村木向磯部展顏一笑:“你對這樣的人怎麼想?覺得這種傢伙沒有修行禪道的資格是嗎?”
“為什麼問我這種事?”磯部反問。 棒槌學堂·出品
“因為你一副‘好個不良和尚’的表情啊。”村木回答。“但我不這麼想。在書店裡看到翻閱花花公子週刊的修行僧時也不這麼想。他們要成為夠格的人,就必須能一手擔當起葬禮和法事。葬禮和法事是人世間最通俗的儀式之一。年輕的時候看看男性週刊,長於世事比較好。”
“這個看法會不會有點太玩世不恭了?”磯部禁不住說。
“是這樣嗎?”村木側著頭:“一門心思銳意修行的和尚,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