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堀之內仰望著天花板:“日本目前連續殺人狂還很少見,這固然是幸事,但profiling中經驗和直覺所佔的比例由此而極大增加。而且由於美國與日本之間文化或社會背景的差異,也不能把FBI的profiling資料原封不動地輸入日本。”

說到這裡,堀之內停了一息,微微一笑。“喏,不是有個著名的前FBI犯罪心理分析官麼,連日本也翻譯了他的著作,電視上也出演過,這次的案件他也發表了評論。”

“啊,我知道。”磯部想起一張和美國某喜劇演員酷似的白髮男性的面孔,腦海裡隨之浮現起電影《白頭神探》中的洛杉磯警探弗蘭克·德瑞賓,那傢伙是他的搭檔諾德伯格。

真是名下無虛。即便受邀對日本發生的快樂殺人案件進行評論,也不說一句有實質性意義的話,不下任何斷言,始終只談極具普適性的概括觀點。不用說,也不會逼近連續殺人狂的內心。他十分清楚,自己身為犯罪心理分析官的經驗不能直接適用於背景不同的日本,但如果答說我礙難理解,就會影響到他現在的工作。所以他巧妙地避開困境進行評論,實在了不起。”

堀之內似乎並非嘲諷,而是真心在稱讚前FBI犯罪心理分析官。

“除此之外,日本在結構上還存在單一民族國家的問題。”

“單一民族國家和profiling有什麼關係嗎?”

“關係大了。美國的profiling能取得相應的成果,也有一個說法認為原因在於美國是一個多民族國家。儘管理由不明,但如果發現多次犯下某種罪行的連續殺人狂以某個民族居多,嫌疑犯的人數不就一下子減少了嗎?同樣用模擬畫像來比方,倘若獲得證言說‘兇手是美國黑人’,或‘兇手是亞洲人’,嫌疑犯的數量就會減少到幾分之一,明白了吧?Profiling也同樣如此。但這在日本是行不通的。”

“那怎麼辦呢?”

“靠經驗和直覺了。”堀之內乾脆地說。“和你們所說的刑警的直覺是一回事。所以FBI那些傢伙才會說‘日本搞的是準·profiling’這種難聽話。”

“直覺……嗎。”磯部想起昨天村木說的話。

“科學的直覺,或者說直覺的科學。”堀之內嘟噥說。“實際上最好能更加精密化,成為誰都能使用的搜查手法。用FBI的話說就是‘從astrology向astronomy的轉化’。”

“astro……這是什麼?” 棒槌學堂·出品

“是‘從占星術向天文學的轉化’。現在的犯罪心理分析官帶著占星師的味道,因為經驗和直覺所佔比例很大,常被認為是隻消默坐深思便能料事如神,具有某種神秘能力的人物。但實際上就像檢查指紋和血型一樣,只要掌握了技術,誰都可以進行profiling。因此,它真正的含義應該是科學搜查。”

這麼說來,堀之內所屬的正是科學搜查研究所。

“但要實現這一點,必須增加樣本量,日本快樂殺人案件的數量必須比現在增加幾十倍幾百倍。這是個兩難的困境。”

堀之內目不轉睛地看著磯部:“也就是說,目前我能做的只是儘量給你們指示方向,因為profiling還很難說完全的科學搜查,不能據以逮捕兇手。如果你們依據我指出的方向找不到物證,就逮捕不了剪刀男。Profiling和紮實的偵查是搜查相輔相成的兩面,欠缺任何一面都抓不到連續殺人狂。”

“就是說掌握事實非常重要是吧。”磯部心想,這番話和村木所說真是如出一轍。

“沒錯。”堀之內靠在椅子上,閉上了眼睛。這大概是報告結束的暗示,磯部站起身,離開了臨時辦公室。

“堀之內警視正閣下說什麼了?”一回到刑事課,村木立刻問道。

“說了和你同樣的話。”磯部這樣回答著,在位子上坐下。村木呆住了。

留在刑事課裡的有上井田警部、村木、下川三人。下川在桌上開啟便當盒,以驚人的速度把遲來的午飯一掃而光,想必是馬上又要出去訪查。

“村木你那邊怎樣,有什麼進展嗎?”磯部問。

“沒進展。”村木用力伸了個懶腰。“剪刀的製造商一副厭煩得要命的樣子,說什麼不管來多少次,這個種類的剪刀流通渠道太過龐大,他們也搞不清楚。”

“他們是因為銷量低落心情焦躁。”下川從便當盒上抬起頭來說,臉上粘著米粒。“恐怕也夠受的,如果是暫時性現象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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