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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寶倒是被瞳矽看得不自在了:“我說的是圓空,真的。”
瞳矽點點頭:“我知道,我的頭髮茂盛得很。”
“呵呵。”接下去花寶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只好乾笑兩聲以示回應
“我有些話想對你說。”瞳矽小聲的說。
“說吧。”
“我明天就要走了。”
“哦,好,後會有期。”
“你不問我去哪裡嗎?”漂亮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失望
“哦,去哪。”
“我要去五嶺山,去見一位故人。五嶺山說遠也不遠,就在往北三百里的地方。那地方的氣候不錯,這個季節去那裡也還湊活,但是那座山的霧氣很重,爬一次山都能潮出個風溼來……”
“哦,一路順風。”花寶有些鬱悶。她自認為跟瞳矽不太熟,雖然在一起住了好幾個月但是話沒說上幾句。突然有這麼一個不太熟的人對著你嘮叨沒完,的確很不舒服。尤其是瞳矽正站在花寶的房間門口。正所謂好妖不擋道,懶妖擋大道。她很想一腳將他踹開,但是到目前為止花寶還沒學會如何降妖。
花寶將站在那裡愣著。
瞳矽閉上眼睛,輕輕地皺著眉頭,他很想說點什麼,可是又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他也很想聽聽花寶說些什麼,可惜花寶惜字如金。
一時間沉默襲來,氣氛變得尷尬。
如果說瞳矽的話讓花寶覺得鬱悶,那麼接下來的話立刻讓她將鬱悶掃得一乾二淨,取而代之的是迷糊。
瞳矽睜開眼睛,眼裡閃過複雜的光芒,目光毫不閃避,直視著花寶的雙眼,看得很認真,似乎很用力地在看,目光彷彿直達眼底。花寶愣住了,她在那一刻看到瞳矽的眼裡閃過千變萬化的情緒,就如同滄海桑田的片段飛馳而過。
“有個朋友曾和我約定,若有那麼一天就去尋他,我們已經很長時間沒見了。我不明白他的意思。他給了我一個承諾,可我卻不知道他承諾的是什麼。過去的是無法改變的,就象我這一刻轉身離開了,下一刻再見你也許就不是這個樣子了。我以為你什麼都明白,你的雙眼太過清澈,彷彿什麼都能看透,卻又像什麼都不放在眼裡。這樣也好忘記的好,可惜我始終沒法做到……”說到最後他的聲音越來越小
花寶被這番不知所謂的話徹底弄暈了,她不知該說什麼好,可她覺得總得說點什麼。於是她擠出兩個字:“什麼?”
瞳矽頹廢地嘆了一口氣,抬頭看著滿是繁星的夜空,黑暗中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是很薄能感覺出來了——瞳矽在抓狂。
片刻。
“我說那二百兩銀子總該有我一份,好歹給我點盤纏。”突然瞳矽用極快的語速說了一句話
花寶立刻條件反射地大叫:“沒門!”
瞳矽挑挑眉,滿眼鄙視地看著她,一言不發。
花寶扭扭捏捏地用手指攪了攪頭髮,磨蹭了好一會兒,終於拿出了那張二百兩的銀票遞到瞳矽的面前。
“找我一百九十五兩銀子。”
瞳矽並不接銀票。
“哼!”袖子一甩,昂著頭離開
“哼,叫花子嫌剩飯,不要算了。”花寶嘴上不饒人,心裡滿是歡喜地將錢揣回懷裡
當花寶關上房門的一剎那突然意識到,瞳矽就這樣走了,他們在一起待過幾個月這樣算不算就認識了呢?一個認識的人突然就這樣走了,就像時間流逝中匆匆一瞥的路人,短暫的交集,然後各自前行。他們都不過是路人,他走了與她無關。
她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時候會突然產生一個關於時間與路過的疑問,盛夏的夜很悶熱,禁止的空氣沒有絲毫涼風,花寶呆呆地坐在窗邊看著滿是繁星的夜空,胡思亂想。真的睡不著,這個時候不知為什麼越坐越精神,肚子咕咕叫的聲音提示她,她已經餓得睡不著了。
半夜的時候下起了傾盆大雨,雷鳴電閃,狂風大作,雨水飄進屋裡,這時花寶才發現自己竟然趴在窗邊睡著了。雨水飄到臉上,她關上窗戶卻又發現這樣很悶熱,於是索性開啟窗戶,然後找了個雨水打不到角落蜷在長椅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
被雨水沖刷過的天空格外的透明,山林間的空氣裡還有一絲溼漉漉的味道。這個時候子淨撐著懶腰大聲抱怨道:“唉,又是一個豔陽天啊!”
“嗯,今天有什麼安排啊?”花寶悶悶不樂地啃著水果
“沒安排,昨晚打雷太響沒睡好,現在還想補個覺。”子淨依舊睡眼朦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