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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麼？”
“我最期盼的就是媽媽包粽子的時候。”
“嗯？”
“對呀！我小時候特別就喜歡看媽媽包粽子，而且特別是當把粽子煮熟的時候。”望見易彬好認真的傾聽神態，她綻齒，接著說，“一到過年，我媽就會忙上一整天，包好幾十斤米的粽子，我們家包的粽子很多，要用很大的鋁鍋才能裝完。不過粽子很難煮，通常都要煮上好幾個甚至十幾個小時，所以要用大根木柴熬，從早到晚。媽媽一般習慣在早上包粽子，中午就開始煮，一直煮到晚上，有時候我們都要睡覺了還沒有煮好，但我就是不肯去睡，一定要等到粽子煮熟出爐，吃到第一根粽子才行。第一根粽子，味道特別的不一樣，把粽子開啟，已經煮熟的糯米被粽葉染得青青的，有青葉的香氣，那粽餡是綠豆加豬肉，半肥半瘦的肉已經被煮爛，直流油，滿屋子飄著肉粽香，我和哥哥姐姐都亟不可待去搶吃粽子，那味道，真的太美妙了！”
“你已經說得我的口水直流了。”她說得繪聲繪色，讓他已飽的腹又有了吃的慾望。
“呵！是真的很好吃。所以一定要吃第一根，而且要趁熱吃，哪怕會燙破嘴皮，因為第二天吃就沒了那味道。我媽總說我太固執，非要吃到第一根才甘心。我想，除了媽媽的手藝很棒之外，那種熟悉的味道，那份經過了漫長等待的激動心情，都融進了第一根粽子裡，讓它變得特別美味，佔據重要記憶。”
易彬微微含笑，潤潤溫溫望著她，認真聽她說，感受她呈現給自己的那一幕。
“如果有機會，你可以來我家品嚐我媽媽包的粽子啊，一定讓你回味無窮的。”說到熱烈處，她脫口做邀請。
“我可以嗎？”他帶了份驚喜，微笑問。
“當然可以。”她綻開白齒，“不過，就怕你沒空會不方便，因為我們家都是在大年三十前兩天包的粽子，那個時候每個人應該都是在家裡了吧！”熱勁過後才想到這一點，誰會在年前一兩天到別人家亂作客？除非是——
那個除非沒有往下想，她自己就不禁紅了紅臉。
“沒關係。如果你邀請，我非常樂意赴約。”他笑答，看到了她微紅的臉。
她呵呵兩聲，“好哇，只要有機會。其實在我們那兒，最熱鬧的不是過年，而是正月十一。”
“龍炮節嗎？”
“對，你也知道的吧？”
“嗯，聽說過一些。”那是陽城最熱鬧最隆重的一個節日，有全城舞龍放炮，民族藝術遊街，老廟祭祀等傳統風俗活動，據說在那一天能夠鑽龍肚，摸龍身，一整年都會交好運。該節日非常著名，已經著名到被列為國家非物質文化重要遺產。在那一天，不僅整個本城的人們歡慶過節，還有很多從外地，甚至國外慕名而來的遊客一起歡度。
“那天陽城去是最合適不過的了！會比吃我老媽包的粽子還有意義呢。”
易彬笑了笑，沒有作答，在他心裡，知道什麼才是更有意義的。
……
收回思緒，他從貨架上拿了陳白醋各一瓶，再拿了些調味品，麵食，和榨菜包。
去收銀臺前又檢查了一番，確認齊全了才推著購物車走向出口。方邁出幾步，手機就響起了來電的鈴聲，他掏出一看，是單萱，望了半秒，他按下接聽鍵——
“萱。是我。”
“彬，會議還有二十分鐘就開始，你到了嗎？”那個聲音對他是不變的柔。
“我在路上。”
“哦，那就好，我們等你。”
“嗯。”
“彬，局裡中午有會餐，宇寧說，今晚大家也聚一聚吃個飯，就我們幾個。
“好。”
“嗯，那——待會見。”
“待會見。”
他收起手機，怔忡了會。他知道的，自己對單萱還存在種抱歉的心理，所以下意識對她產生一種疏離感，保持距離。他知道不該，但是這立場他永不改。這份歉意，亦不該存在，他求的只是能夠平心靜氣和她保持單純的友誼，但平衡已被打破，若說有錯，若說不該，都只能是怪他自己，沒有一開始表明立場，他不願意看到任何人會痛會受傷，保持距離，這是他唯一能夠去做的了。
感情的事情，一巴掌永遠拍不響，如他自己的現在。
這些，他明白，而聰明如她，更明白，但——
搖搖頭，他不再作深想，大步走向收銀臺。
作者有話要說：
☆、3。4——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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