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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車上,他站在窗外,車子啟動又快又猛。他似一道流光倒影在玻璃上,瞬間便落在了身後。不過短短的瞬間,她已看見了他的臉龐。斷開的電路重新接觸到了一起,電光火石間,她彷彿站在雪地裡,有人在前面跑,她脫口喊出徐楷之三個字。他回過頭,眼中便是這般絕望和不敢置信。他用力地擁抱住她,似要將她揉進肋骨裡去,他說:“我以為你走了。”他又說:“你不能再不要我了。”
那個時候的她,點了頭。以為這便是一生的承諾,以為從此再沒有可以阻擋他們在一起的任何事任何人。可是這世上有個詞,叫做無可奈何。縱然萬般有心,即使是愚公,也無法搬走橫在他們之間的那座大山。
她不是沒想過孤注一擲,可是她不能,她不是石頭裡蹦出來的孫悟空,她若選擇了徐楷之,就意味著站立到了父親的對立面,更不要說死去的母親,即使百年後入得地府,烹油水煮亦無顏面對。wωw炫③üw w書còm網那便是眾叛親離,從此淪為孤家寡人。
佛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原來卻是這般解。無論多不甘心,多不情願,也無可奈何。
於是她認了命,也不得不認命,迎著蔣友誼的吻,以為身死而人生。可是她欺騙得了內心卻欺騙不了身體,她害怕了。她一生幾乎不曾做過什麼重大決定,連選票也不曾投過一張。義無反顧的橫心不曾在歡愉裡高飛,反倒直直墜入懸崖。就像當年與徐楷之的初夜,她除了顫抖,還是顫抖。
她真真是害怕,連虛偽的迎合都不能妝演下去。
愛的自私【7】
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法國定製的婚紗空運了來。她站在窗前,腳下踩了墊腳的臺子,柔白如雪的裙裾,花朵一般在地毯上綻放。昨夜下了一場雪,天空猶自飄墜著星星點點的雪花。樓下花園裡的噴泉,前天因為天氣回暖還噴放過一次,不想夜裡氣氛驟降,向上湧動的水柱層層疊疊被凍住,標本般固化著水流揮灑的瞬間。
天漸漸放了晴,太陽透過明亮的落地玻璃照進來。她半邊身子鍍上一層閃爍的金光,湖水般的綢緞熠熠生輝。設計師和蔣友誼交談著什麼,看向她的目光滿是得意。婚紗完成了最後的修改,褐色捲髮的法國小姐用半生不熟的中國話祝福她:“百年好合。”
吃過午飯她說:“我想去醫院看看呂萌。”蔣友誼點頭道好,開車將她送去,並不上樓。電梯門口堆滿了人,她想起那天見到被燒傷的病人,心有餘悸,順著樓梯一階一階向上爬。
呂萌坐在床頭,病房角落的沙發上,一個人蜷著身子在睡覺。她看了一眼,有些訝異,呂萌點了點頭,果然是張文山。
一時間氣氛尷尬,她不知該說什麼,呂萌也不說話,只是盯著潔白的被罩。細微的灰塵在陽光下無所遁形,水母般四散飄蕩。房價裡安靜的可怕,樓道里傳來的聲音格外清晰。兩個人都心亂如麻。
好一會她開了口,說:“下週我結婚。”呂萌說了聲好,又說:“可能我去不了了。”她忙道:“沒事,你好好養病。”沙發處傳來衣服摩擦的悉悉聲,張文山醒了過來,見是她,打了招呼道:“你們聊,我去外面買點東西。”
她原本對這個讓呂萌跳樓的男人充滿怨恨,可是自己經歷了這麼多,已知有些事,不是一句是與否,愛或恨就可以蓋棺定論。能夠做到痛痛快快擇其一,原是真智者。只是人生在世,牽掛太多,往往身不由己,欲罷不能。
愛的自私【8】
多年相交的閨蜜,一個嫻靜似水,一個熱辣如火。縱然水漫金山,火燒燎原,到頭來都皆掉進命運的漩渦裡,掙扎不出來。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她們性格本涇渭分明,原來這相似,卻是在這裡。
不過相隔半月,已經物是人非,兩人默默無言。蘇子呆坐了一會,拍了拍呂萌的手,只道:“我以後再來看你。”低頭出了病房門,向來時的樓道走去,卻見張文山坐在空蕩蕩的臺階上。
她要從他身邊經過,只得停下來。張文山看見她,起身讓出一條路。她已走到拐彎的平臺,他突然追了下來,急切地說:“我離婚了,我會和萌萌結婚!”彷彿是怕她不相信,又追加了一句:“等她出院我就娶她!”
她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或許是她的反應太過冷淡,張文山原本激動地通紅的臉龐漸漸變得灰暗,伸出兩隻手想要去抓她的肩膀,又意識到不妥,頓在半空只握了一把空氣。
她瞧他的樣子竟似要哭出來,只得道:“只要呂萌同意就好。”
她不說還好,張文山痛苦地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