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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走了,那永遠都不要再回來。”
淡然的言語似真似假,辨不清是玩笑還是氣話。
可顯然,這對於處在憤怒中的韓未晚無異於火上澆油。
“如、你、所、願。”她咬牙,一個字一個字地迸出口,然後轉身絕然離開。
走得太急,所以她沒有注意到,身後注視著她背影的那道目光,藏著怎樣的情緒。
七、冷戰
“丫頭,吃飯。”沈鳳撩開簾子,聲音響亮。
“沒胃口。”模糊的聲音自榻上傳來,彷彿夢囈一樣。
“你給我起來,”沈鳳捧起埋在毯子裡的小臉,柳眉不悅地豎起,“你要逃避到什麼時候?”
鳳眸徐徐張開,眼神卻完全不是剛睡醒的那種惺忪,反而是一種帶著疲憊的清亮。
“我吃,還不行嘛。”未晚開口,低啞的聲音懶懶的。
“都三天了,你還真的打算一輩子不回去見他?”沈鳳表情試探地望著她。
“見誰?”未晚託著碗姿勢鬆懈地靠在窗邊,身上隨意地披著一件藏青外袍,有一種絲毫不遜於男兒的不羈英氣。
沈鳳氣結,白了她一眼。
“你這氣生得可夠久的,”她在未晚對面坐下來,“可不是你先招惹他的麼?”
“我不爽。”俏臉冷若冰霜。
“何必呢,到頭來自己生悶氣,”沈鳳意味深長地輕嘆,“沒有人可以傷害任何人,除非那個人願意被對方傷害。”
拿著筷子的手微微一僵,未晚沉著臉沒有說話。
該死的,的確——就算沒有承認,她自己心裡也清楚,她覺得受傷了。
每想一遍他當時那種疏離的眼神,不耐的語氣,她胸口都難受得慌,彷彿無數只蟲子在啃咬一樣。
“無所謂,反正是寄人籬下,活該看人臉色。”她悶悶出聲。
“寄人籬下?”沈鳳驚笑,“你這樣還叫寄人籬下的生活?拜託,丫頭,你算是躺著的人,還不曉得這年頭有多少人是站著的,跪著的,他對你怎樣大家都看在眼裡,你別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好不好?”
未晚抿了抿唇,看了她半晌才低聲回應:“鳳娘,我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說那樣刁蠻任性?”
“刁蠻任性?當然不是,”沈鳳嘲諷一笑,“要我說簡直頑劣不堪,我要是有你這麼一個女兒,別說是收養的,就是親生的也棍棒伺候無數回了,怎麼會就這麼輕描淡寫的一句,而且幾年就這麼一次?”
“鳳娘!”未晚又羞又惱,表情彆扭地看著她。
“丫頭,其實你那點心事我明白,左右不過是兒女私情,猜心的把戲,”沈鳳勸慰地握住她的手,“可做女人,再聰明也要學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看得太明白,計較太多,就更容易受傷。偶爾撒嬌惹人心憐,性子使多了就不討喜了。當然我不是在責怪你,只是你性子太沖,更何況宣揚也不是尋常男子,你更應該多花點心思,多一點耐性,既然你已經佔盡近水樓臺的機會,就應該好好珍惜好好經營,而不是把局面越弄越僵。”
被她明明白白地剖析了心思,未晚的臉微微脹紅,侷促地點了下頭,便假裝專心地對付自己的午飯,可一顆心早就飛到了九霄雲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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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得朦朦朧朧,依稀覺得有些冷。三月末的天氣依舊有些涼,料峭春風輕寒。
風突然停了下來,像是窗簾被人拉上,接著溫暖的觸感自額際一直流連到臉頰,又彷彿有誰在耳邊輕輕一嘆,低低地喚了一聲,晚兒。
太過熟悉的聲音,卻有種深重的悵然和無力感,即使在睡眠中,她都覺得心裡一酸。
努力地想睜開眼,看清究竟是誰在身旁,頭頂忽然一麻,她的意識再度陷入黑暗之中。
再醒來時,窗簾真的是被拉上的。
心中有些異樣的惆悵,下意識地撩開絲簾的一角,已是夕陽西下,暮靄沉沉。湖面水氣氤氳,遠山陷入昏暗的暮色中,只剩影影綽綽的輪廓,顯得格外蒼涼。
堤岸的燈一點點地亮起來,沿街酒肆漸漸熱鬧,行人依舊絡繹不絕。
一抹熟悉的白色驀地闖入眼裡,碼頭上一道修長的身影靜靜佇立,風姿卓絕。
她猛地坐起身奔到船頭——沒人。
只是一瞬,那個位置空無一人,彷彿剛才所見只不過是她的錯覺。
可是心裡強烈的存在感告訴她,她見到的那個身影一定是宣揚,而且他就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