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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近了些。
謝欽不說話,似乎懶得理她的樣子。
“你說我們身下這沙岩,很久以前是不是城牆?”
“是。”他終於出聲。
千百年來,多少城池築起,多少城池倒塌,只有這大漠,依舊是亙古不變的荒蕪。
“我來向你道歉。”她望著他淡漠的側臉,他抿著唇,手中握著一柄碧玉笛。
他依舊不出聲。
“顏蕭都告訴我了,”她也固執地選擇把話說完,“是我誤會了你。”
“他是我的人,自然為我說話。”他毫不領情。
“我相信你。”
說出這句話,未晚自己都呆住,抬起眼,正撞上他幽深的視線,胸口忽然在這一刻糾結了一下。
“你相信我?”他盯著她嘲弄地一笑,聲音有些沙啞,“你憑什麼相信我?”
他語氣裡那抹輕淡的自嘲,莫名地讓她呼吸緊窒。
“相信一個人,一定要說出個理由嗎?”無路可退,她倔強地出聲。
他望著她良久,忽而無聲一笑,視線從她臉上移至遠方,目光有些蒼茫。
——我就是相信你。
曾經,也有一個女人對他說過類似的話,那麼堅定。
可是,後來呢?
“你曾經失約過嗎?”許久,他忽然問。
“什麼?”她有些困惑。
“我是說,你有沒有和人約定一個地方,一個時間,去做一件事情?”
“有。”
“你是赴約的人,還是等的那個?”
“等的那個,”她喉嚨微梗,“你呢?”
“我也是。”他靜靜地答,聲音有些飄忽。
“你等到了嗎?”她問。
“沒有。”他答。
“真巧,我等的那個人也一直沒有出現,”她咬唇,感覺眼中酸熱,“所以你一定也知道,那種等的感覺,漫長而煎熬,從開始的失望到漸漸絕望,是什麼樣的滋味。”
“我知道。”
“這就是你留在這個沙漠的原因?”
他整個人都僵住,彷彿她的話就像一支箭一樣,將他釘在原地不能動彈。
二十五、夜聊
“留在這裡,沒什麼不好。”謝欽的聲音冷得像抹了一層冰霜,卻沒有否認她的猜測。
“為什麼?”
“你知不知道走出這個沙漠,你面對的是什麼?”
“我不明白。”未晚不解地望著他。
“是一個更大更無情的沙漠。”
未晚呆住,他語氣如此平靜,她卻感覺到一種濃重的蒼涼感,就像歷盡千山萬水的疲倦與失望,讓她頓時說不出話來,而她也無法解釋自己內心在那一刻的激盪。
“也許總有一天,會有人陪著你,會有那麼一個人,無論是廟堂之高,還是江湖之遠,都一直在你身邊。” 良久,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為什麼要人陪?”他不屑地一笑,“什麼樣的人走什麼樣的路,我不在乎。”
真的不在乎嗎?
她很想這樣問他,也很想問自己。當一個人想擁有一樣東西卻不能擁有時,總是會試圖說服自己或說服他人——那樣東西根本就無足輕重,沒有又如何?
“你的眼睛,為什麼是綠色的?” 她忍不住又問。
他轉過頭看著她,深眸如碧綠的湖水,在月光下清澈幽譎:“我娘是外族人。”
“哪一族?”
“也曾是這片大漠上的一個小國,後來滅亡了,只剩離散的族人四處流浪。”所以,來路不明的女人,生了他這個來路不明的兒子。
“她的眼睛顏色和你一樣?”未晚沒有忽略他語氣裡的自嘲。
“是。”
“很漂亮。”
“漂亮有什麼用?”謝欽不以為然地嗤笑。
“看著下飯也不錯啊。”
他愕然地瞪著她:“你總是說些廢話。”
“據我所知,絕大多數人一生所說的話大半都是廢話,當然,督軍大人您除外。”未晚繼續耍嘴皮子。
謝欽索性中止這沒有意義的談話。
“喂,”顯然有人不依不饒,就是不放過他,“你再吹首曲子給我聽可好?”
他蹙眉:“我不為任何人吹笛。”曾經做過的傻事,絕不會再犯。
“那你那天在營地那首淫蕩的曲子是為自己吹的?”未晚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