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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晚微笑:“洛掌櫃不必多禮,魏晚至此一謝宋老闆至誠重諾,二謝您以後的幫助和照顧。”
“主子客氣了,都是在下的份內事。”洛笙神態謙虛卻不卑微,讓未晚心生好感,仔細一想,她也覺得是自然,京城第一酒樓掌櫃的位置,也不是尋常人就能做得起的。
“洛掌櫃,魏晚有一事相托,就是不希望外人知道俱歡顏如今屬於我。我想,這一點你一定可以辦到。”未晚笑著開口,雙眸卻緊緊的鎖住洛笙,帶著不容忽視的命令意味。
後者先是一怔,隨即點頭道:“洛笙明白。”
未晚微笑,跟聰明人說話果然要輕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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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層俱歡顏,一層一個階級,權貴者居高臨下。幼時未晚曾跟父親來過第八層,那日她望著腳下街頭縮成一個個渺小黑點的人群,唸了一句,高處不勝寒,惹得父親頗為不快。
如今,她一個人站在第九層,俯瞰世間燈火。
風從敞開的窗戶吹進,穿梭在空蕩蕩的室內,籠著燈罩的燭火搖曳不穩,翻飛的明黃色絲簾在火光下顏色顯得格外刺目。
那是帝王的顏色——那年當今皇上奪下前朝江山,佔據京城時曾登上俱歡顏俯望徹底屬於他的天下,從此他站過的這一層便享有九五之尊。
這一刻,未晚心中百感交雜——若父親泉下有知,看到她今晚站在這裡將作何想?或許他還會斥責她無視君主之威,大逆不道……可悲的是直到生命最後一刻,他還不肯相信自己曾一心效忠的皇帝會對自己做出兔死狗烹的決定。
此刻的街頭,有人在靜靜佇立仰望。對於別人而言,他不過是一個尋常賞月者。而其實,他的視線循著燈火通明的酒樓而上,最後定在夜色掩映中的一角屋簷上。
“爺,”步天青看著眼前表情沉默的男子,忍不住開口:“我們還要不要進去?”
宣揚緩緩收回視線,望了一眼人聲鼎沸的酒樓,搖了搖頭舉步往前走。
心底有無數個聲音在叫囂著要他回去,回到那個許久不見的人身旁,可他的腳步只是頓了一下,又似更快的速度往前走去。
——只要我想,無論從前或者以後,沒有什麼路是不能去的。
依然記得,她倔強的開口,一字一句地至今在耳邊繞。
只是她又怎麼知道,什麼叫真正的走投無路?他與她之間的糾纏,從一開始就已註定是死局。
不是不想見,而是不能見,多見一次,便錯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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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蕭。”謝欽放下手中的書冊,抬頭叫住正要出門的人。
“怎麼了,爺?”顏蕭有些疑惑地問。
“你身上什麼味道?”謝欽蹙了下眉。
“怎麼,不好聞?”顏蕭問道。
“還可以,只是之前沒聞到,今早上才開始發覺的。”謝欽鋪紙研墨,準備練幾幅字,開玩笑地瞅著他,“哪來的香味——莫非昨晚揹著我逍遙去了?”
“哪有!”顏蕭連忙辯解,將腰際的香囊解下來遞到他眼前,“不就是昨天在宮裡遇到魏大夫那丫頭時給我的,說給每個人的香囊填料都不一樣,我這份有白芷和藿香,泰戈的是薄荷和艾葉,雅王的是佩蘭、蘇合香……爺,你那個是什麼的?不會早被你丟到角落去了吧,你向來不喜歡這些玩意兒——”
“沒事了,你先走吧。”謝欽突然開口打斷他的話,“我練完字再找你。”
“哦,好。”顏蕭納悶地看著自己主子忽然陰沉下來的臉色,悻悻地往外走。
墨是昂貴的浸玉墨,紙是上好的珍珠宣,筆是用慣的名筆千山,寫的是向來喜歡的詩句,那些本來閉上眼都能書就的熟悉勾畫,卻是越看越不順眼,索性撕了重寫,筆懸在半空中,竟是半天下不去,只覺得胸口煩悶,怎麼都靜不下來。
丟了筆倚在榻上,空氣裡若有若無的香味仍在往呼吸裡繞……她這算什麼?誰都送了香囊唯獨缺了他?是記恨那次他朝她發火的事?他才不在乎那些見鬼的破玩意兒呢,她愛送誰送誰去,幼稚!
——對不起。
腦子裡不由自主的浮現她的聲音……那天她跟他道了兩次歉。
該死的!本來也是她的不對,非要多管閒事,就算當時他口氣不好,她也不用耿耿於懷這麼久吧?
他沒有錯過她與他擦肩的那刻眼中泛起的淚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