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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間的標配,在房價節節攀升呈畸形趨勢的情勢下,盛夏集團這一員工福利便如同久旱甘霖一般可貴。
孟寓新官上任,C分副總肖敬在大酒店尋了處雅緻的包廂替其接風,席間各部門主管一一到場,列無虛席。我本應入末席,不料硬被肖敬逼入孟寓側旁,不便推脫亦不想虛禮造作,便安心坐定。酒過三巡,眾人話已說了大半,孟寓平時不常言語,今日倒笑答如流不避不讓。既然他這麼配合,我這個做助理也不能顯得生分。有人敬酒便喝,無人敬酒便起身週轉一一照面答謝。貴州茅臺飲三盞,胃部灼燒般疼痛起來,思緒卻分外清明。我兀自強忍,所幸臉上因酒精泛起紅暈看不出多少端倪,手上動作卻是一滯,拿著杯子的手竟有些許顫意。連忙將雙手移下去放到腿上,含笑看著眾人。好在這場飯局持續時間不算太長,不然我真的是要忍無可忍了。
孟寓一早察覺到我身體不適,散了席就囑咐我快點回去休息,我巴不得早走,他既然示意我自然樂得如此,出了酒店便叫了Taxi直接往宿舍去。說起這胃病還是在北京時落下的毛病,怪只怪當時自己仗著年輕不好好吃飯。記得那時何冰就數落我不會照顧自己,我開玩笑說,認識你這麼位大醫生我也不怕生病了。要是被他知道我胃痛又犯了,興許又要嘮叨我良久。其實我有時候真的想不明白,他明明就那麼蘭芝玉樹般的人物,教訓起人來倒像大媽一樣喋喋不休,反差的衝擊力實在太大。
回到宿舍吃了何冰配的藥才好些,趁著些許酒意便沉沉睡去。剛睡下沒多久唐佳煒的電話就來了,頓時睡意全無。這幾日心裡壓著事,其實很怕見到他。那天從他家裡倉皇而逃,久久無法平靜,晚上他來家裡吃飯硬是沒敢抬頭看他。唐佳煒之於我,真是說不清道不明的存在。
少時也曾有過別樣的想法,總覺得自己與他的情誼不一般,也曾因為他和其他女生要好而耍脾氣,也曾奢望過他眼底只有我一個女孩兒。懵懂時錯過了,待到大了些懂了事,卻又默契地保持著一段可有可無的距離。極少單獨相處,極少一起玩樂,極少談心深聊。身邊的朋友一個又一個,所處的圈子大了又大換了又換。他身邊美女環繞,而我,遇到了邱駱。
不是對他沒有感情,只是,不相信那會是愛情罷了。
“出來吃宵夜麼?”聲音是極熟悉的,我總能在紛亂中輕易認辨出來他的聲音,如同與生俱來的天賦。他說:“孟子開了間餐館,你也來捧個場吧。”
他對朋友很是念舊,紛紛擾擾了那麼幾年,混在一起的也還是那麼些熟悉的人。孟子倒是很多年沒見過了,也不知變化大不大。心裡是想去的,可是一來已經吃飽,二來天色已晚,便狠下心拒絕了。
我可以清晰地聽到他清淺的呼吸,聲音似是有些疲累。“佳琪,你要躲我到什麼時候?”
對,我在躲,因為不知道怎樣面對他,因為理不清楚思緒。如果三年前的狠心拒絕是因為心裡放不下邱駱,那麼現在的退避卻單純許多,只是因為——迷茫。
“我真的有些累了,今天公司有飯局,多喝了幾杯,實在沒力氣出門。你。。。”我想說你不要誤會,可話到嘴邊竟覺得自己實在虛偽,他哪裡誤會了?有時候他比我自己還要了解我。
“算了,我不會逼你。”停頓數秒,傳來輕微笑聲,“你總會知道的。”
一句話,叫我思考了半天不知其中含義。雖說掛了電話,到底是沒了睡意,也不知自己先前怎麼會覺得困。看了看時間,22:34,也不過睡了三刻鐘而已。任自己仰面躺在床上,愣愣地看著天花板發呆。三年裡的種種紛紛亂亂閃過腦際,終還是回到了象牙塔之時的我們。轉過身,闔上眼,無論如何是回不去了。
孟寓到底是個名副其實的工作狂,交給我的工作又多又重,一會兒問我要員工檔案,一會兒問我要三年內的會議記錄,一會兒又要去哪裡哪裡視察情況。作為他的助理,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幾天功夫,倒是和前臺小妹妹Kitty混得異常熟稔。從她嘴裡得知了不少C分的趣事軼聞,以及,掩藏在地下的潛規則。內線電話,一看便知是Kitty打來的,我不由微笑,估計是要約我一起吃午飯。
“Sandy姐姐,有人找。”
Sandy是我的英文名,剛開始進盛夏的時候實在不習慣人前人後叫英文名,時間久了倒也習慣了,可見人類的習慣性有多可怕。
“誰找我啊?”
“嘿嘿,是個男的,而且很帥!現在在會客室呢。”
男的?很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