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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鬆開臂彎,雙手不受控地捧起她精緻的臉蛋,“謝謝你。”如果不是她上前解圍,又佯裝暈厥,局面肯定一發不可收拾。
“我欠你的都還清了,”她避開他微涼的指尖,口吻清冽,“你還是和倪世海商量一下對策吧。”
無風不起浪,娛記定然不會善罷甘休。喬雅聰慧,剛才故意在記者面前迴避易澤的身世,一招緩兵之計為他爭取時間,以便他杜撰最恰當的解釋。
他幽深的雙瞳漸沉,溫柔退去,泛起鬱色。事已至此,倪瑞與倪太不可能袖手旁觀,他必須步步為營。不過,他與喬雅之間的疙瘩倒是解開一半。易澤故作輕鬆,緩聲說:“別擔心,我能應付。”
“我才懶得擔心,”喬雅冷瞥一眼杵在他身後的鐘韻靈,“我得去找凡哥了。”
韻靈訕訕上前,明豔的妝容遮不住蒼白的面色。原來她只是枚一無所知的棋子,沒想到他們的婚姻揹負如此沉重的荊棘,絕非簡單的愛與恨。儘管頭腦紊亂的她無法釐清全部脈絡,但有一點不容置疑,——喬雅和易澤是相愛的。否則,她不會勇敢地為他擋下字字珠璣的逼問,他亦不會犧牲一切將她捧上浮華頂端。
她綻出一尾難堪的苦笑,“小雅,其實那天是我勾。引澤哥的,他……”語帶顫音,韻靈的心很疼,再道不出一個字。
急促的手機鈴聲打斷她的欲言又止。易澤按下接聽鍵,“倪太。”
不善的中年女聲,“我要和你談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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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家別墅氣派、奢華,依山傍水的二層小洋樓盡顯主人的尊貴身份。易澤應倪太之約,第一次造訪倪家,心情不輕鬆。
傭人開門,倪太正襟危坐在深棕色的真皮沙發裡。未起身,未客套。她嫌惡地打量易澤,那張與歐陽蓉七分相似的面龐,激得她嫉恨叢生。怪不得老公處處偏袒他,“你不用藏著掖著了,你能愚弄傳媒,但騙不過我,”她冷聲質問,“你究竟想要什麼?!”
易澤不欲掩飾,直言不諱,“我不貪心,只要你當年從我媽那裡搶走的東西。”不卑不亢的語氣,他鎮定自若。
當年她奪走歐陽蓉兩樣東西,——家產和男人。往事一一浮現,一陣惡寒竄上倪太的後脊樑。她佈滿細紋的眼睛掠過一絲狠戾,咬牙切齒,“我一毛錢都不會給你的!”
易澤不慍,“看來你根本沒誠意和我談,恕我不奉陪了。”言畢,他轉身欲走。
倪太“嗖”一下跳起來,衝著那抹偉岸的背影淒厲大吼:“你這個野種!”
“我是野種沒關係,”他悠悠轉頭,波瀾不驚反擊:“但你別忘了,我是你老公的兒子。”
易澤從不肯承認倪世海是他的生父,而這一刻,他不惜拿屈辱的身份當利劍。刺傷對手,亦刺痛自己。
“你——”倪太暴怒,失心瘋般咆哮,“我要和倪世海離婚!你們姓倪的都該死!”作惡多端的女人氣急敗壞,無法接受老公有私生子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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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倪家,易澤一拳重擊在車門上,狠攥的拳頭和緊抿的薄唇洩露他隱忍的悲哀。真相昭然若揭的這一天來得太早,擾亂他的全盤計劃。驚動倪太只會令他日後舉步維艱,該何去何從?如果他將VC集團的廣告合約交給黎若琳,今天的事端便不會爆出,可他不後悔。
想起喬雅,向來不吸菸的易澤點起一支菸。白色的煙霧騰起,模糊他稜角分明的俊逸臉龐,忽明忽暗的菸蒂無助派遣內心的窒悶,他鬼使神差掏出手機,按下她的號碼。
悠揚的鈴音只響了一聲,電話接通。不容他說話,喬雅忙不迭問道:“倪太說什麼了?”話一出口,她懊惱不已,自己竟然這般掛心他。
他不答反問,“今晚一起吃飯?”似乎擔心她拒絕,他淡淡的補充,“只是吃頓飯。”
喬雅猶豫片刻,“好。”
易澤釋然,有些事已無須隱瞞,他準備和盤托出。
作者有話要說:哎,偶發燒鳥~先更這些,明天看醫生去~
☆、妻術——柔情似水
辰坤回到公寓,洗個溫水澡,卸去整天的疲倦。他正擦拭溼漉漉的頭髮,急促的門鈴聲大作。
他趿拉拖鞋,慵懶地開啟大門,不由面露詫異,“怎麼是你?”
門外的女孩未施脂粉,一張素顏瀰漫潮紅,手裡拎著兩瓶紅酒。韻靈擠出一個古怪的笑容,她嚅動櫻唇,噴出甜膩的酒氣,“我們來個不醉不歸!”
“你喝多了,”辰坤本想將她拒之門外,轉念想起白天的新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