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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倒是順氣了些。隨之而來的好處就是,再面對劉三姨的時候,她腿肚子不轉筋了;甚至已經能夠輕鬆下來開一開冷笑話反唇相譏。
然內心裡,已經剔除了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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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溪站在電梯裡回想月明樓的深意,不由得輕輕微笑——他也並不喜歡自己的祖母和這位老傭人吧,但是他卻從來沒在她面前說過她們的壞話,於是她明白,不論她們是曾經怎麼對待過他,他心裡卻還是感念著她們的。
他特地講這個故事給她聽,其實也是想委婉地替她們向她求情的,是不是?他不希望她受委屈,卻也不希望她會恨毒了她們……
這個傻瓜。她杜蘭溪骨子裡是桀驁的,但是她卻也從小到大都是一朵蒲公英啊——看似渾身豎起那麼多的尖刺,可是其實那些尖刺都是柔軟的,她是最不忍心刺傷自己身邊的人的。
人這一輩子這樣短,有緣分聚在一起是多麼不容易,所以即便是也受過大大小小的委屈,可是卻也沒什麼大不了,忍一忍就過去了——蘭溪眼中輕輕含淚,微笑搖頭。其實他的心情她從一早就知道,因為他對待祖母和劉三姨的心情,就如同她對自己的媽以及賀雲的心情是一樣一樣的啊。
跟文學女青年蜘蛛咬文嚼字過一回,特地確定了“委曲求全”的原貌是“委曲”而不是“委屈”。委曲者,如長河九彎,知忍耐,知暫離,而求得最後的完滿;而非要讓自己受盡委屈,主動找虐來求得成全。
所以她跟他是一樣的啊,是委曲,是不爭一時之短長而維護親情與家庭;而並非故意讓自己委屈,來換得所謂的平靜。這樣的委曲是智慧,而非委屈的啊。
心思百轉千回之後,立在電梯裡的蘭溪終於釋然而笑。
不期然想起,那時她陪陳璐見月老夫人,月明樓後腳趕來,似乎笑謔的一句話;“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當時老太太聽了便是勃然變色。彼時蘭溪還以為月明樓說的是他自己曾經年少輕狂的那一段,如今才明白,他刺向的是老夫人身世的軟肋,怪不得老夫人氣成那樣。
卻在此時下意識抬頭望向開啟的電梯門,不經意目光落在那個同樣帶著一臉驚訝的人的面上。
此時是清晨,距離上班的時間都早,於是整座大廈都還沒從睡夢中醒來,於是電梯裡只有她們兩個人。即便想要裝作對面不相識,卻已經避無可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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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溪抱著手臂,忽然只覺早晨的涼意沿著手臂爬上來,讓她的笑都被凍結,“尹若,怎麼是你?”
心裡的冷再翻了翻,“別告訴我,你一直都是住在這裡的。”
尹若最初驚愕一下之後,便已經恢復了原態,施施然一笑,“我就是住在這裡的。很殘酷是麼?不過這是你自己知道的,不是我告訴你的。”
蘭溪笑起來,“怪不得你從前一直不肯說你住在哪裡;怪不得我曾經想上你住處來看看,可是你推三阻四,說什麼也不肯讓我來呢。”
尹若輕蔑地笑了笑,“杜蘭溪,其實我也是顧惜著你的,不是麼?不管怎樣,當時我們還沒有鬧掰,我總歸也要顧著點你的面子——看你現在面色還這麼蒼白呢,若是當日我便什麼都告訴了你,你豈不是會更難過?”
尹若輕輕聳肩,“我當初從龐家出來,走投無路、求告無門,身邊唯一能捉住的救命稻草只有小天。既然現在你什麼都看見了,那我也沒有必要再瞞著你:是小天當初不許我告訴你的——我的店鋪,我現在住的房子,當然都是小天幫的忙。”
“真的是他?”蘭溪心漏跳了一拍。
尹若回身輕飄飄瞟了蘭溪一眼,笑得滿含奚落,“那個時候,你覺得我身邊還有誰有這個實力,能幫到我這麼多?且不說店鋪的那個鋪位在商業街中心地帶,房租寸土寸金;你可以再看看這間公寓大廈——並不是有錢就能住進來,這家開發商擺明了是走高階路線,所以他們是要對每一個住客做身份審定的,沒有老住戶的擔保與推薦,根本就住不進來。”
尹若嘆了口氣,笑得如霧如幻,“很難接受吧?蘭溪,你也可以不相信我說的話。反正你我之間早就鬧掰了,我的話你就當做是耳旁風好了。”“不過呢,蘭溪,我卻要提醒你一句:千萬別拿男人的誓言當回事。什麼愛你啊,什麼要跟你一世白頭啊,有時候不過是他們精蟲衝腦時候的一句狗屁,是用來哄著你上/床的,或者就是隨口那麼一說,不作數的。”
尹若彷彿想起了什麼事一般,笑得越發蒼涼,“反正我從想回到小天身邊那天起,就沒指望著還能嫁給他。就算他們家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