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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頭髮又剪短了,依稀又是舊日的模樣,柔軟的短髮不聽話地蓬鬆捲翹起來,就像一朵會行走的蒲公英。
這是劉玉茹的建議,說懷孕了就應該剪短了頭髮了。一來懷孕了總是容易流汗些,長頭髮便髒得快;二來有了肚子的話,就不方便彎腰去洗頭了。
蘭溪開始沒吱聲,可是劉玉茹也真小強,每回來電話都說,沒完沒了地說……後來蘭溪還是禁不住這個折磨了,就給剪了。
頭髮再寶貴,也寶貴不過老媽這三不五時的越洋電話費;就算她心知肚明,老媽能這麼糟蹋的錢,一定是爹給出的,那她也不能這麼讓爹當冤大頭啊。
——這是蘭溪說給月慕白聽的理由,月慕白聽了就笑了,說劉玉茹說的有道理。孕婦的新陳代謝速度快,頭髮短一點的確是方便的。
其實蘭溪剪了頭髮的原因,是那個晚上忽然做了個夢。夢裡是一片夏日裡的草原,她彷彿是小紅帽的裝扮,穿著裙子提著籃子蹦蹦跳跳地走在草地上。天那麼藍,陽光那麼暖,心情那麼好。她便去辣手摧花,一路摘了許多花兒放在籃子裡;最後還是看上了草地上星星點點的蒲公英。
她去摘,結果那蒲公英一下子就變成了小娃娃,衝著她嬌憨地笑——她邊拉著小娃娃的手,快樂地在草地上蹦啊跳啊,荒腔走板地唱著各種歡樂的歌兒,好像連《最炫民族風》這樣的最佳廣場舞配樂都給唱出來了。
然後——然後她拉著小娃娃的手,一起奔向了遠方。在那天地交界的地方,立著一個男子英挺的背影……
然後她在半夜就醒來了,第一次明確地感知到了,肚子上正有某隻小手或者小腳丫在砰、砰地動!
她坐在夜色裡,沒敢開燈,彷彿怕驚動了那小傢伙一般,伸臂擁緊了肚皮,笑著落下淚來……
那個夢彷彿想要告訴她,她的孩子也是小小的蒲公英吧?於是她開心地簡短了頭髮——只是不想細問自己,那個晚上她在夢裡,究竟有沒有喊出那個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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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慕白出去取木頭,管家席勒太太便笑著走來說,“太太,先生對你真好。自從知道太太有孕,先生什麼活都不讓太太做,他自己搶著去做。幾乎不敢相信,先生自己也是重傷初愈的人,而且雙腿還……”席勒太太不忍心說下去。
蘭溪點頭,“沒事的。雖然醫生已經宣判了他雙腿的死刑,但是他的精神狀態依舊這樣好,那就沒關係了。”
來到歐洲養傷加上覆健,四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蘭溪開始堅持自己來照顧月慕白,直到肚子顯懷不方便了,這才聘請了管家。席勒太太曾經在香港做過英文教師,能夠說一口流利的中文,於是成為了他們的管家。
所以這四個月來蘭溪一直很忙,忙到讓自己根本無暇去追憶前事,更無暇去猜測中國那邊又發生了什麼。
家裡有了席勒太太的幫忙,月慕白又向中介公司聘請了廚子、園丁、婦兒科的保健醫生……蘭溪一下子閒下來,除了每日月慕白會陪著她一起散步、聽音樂、讀書之外,蘭溪還要強地報了一科企業管理的課程。
她不想讓自己閒下來,怕自己會管不住自己而胡思亂想。
蜘蛛那邊還不斷有郵件的往來。每次看見蜘蛛按捺不住地提到月明樓又跟尹若怎麼怎麼樣了,蘭溪便主動剋制著自己跳過那些語句——儘管,她明白蜘蛛這樣說,已經是顧慮到了她的感受而用力輕描淡寫過的。
這個世界那麼大,這個世界上的人那麼多,她卻暫時什麼都必須放下——她現在唯一要做好的事情,就是讓自己心情愉悅地孕育好自己的寶寶。就算天塌下來,她也要給孩子撐起一片保護傘來。
除此,便什麼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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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慕白從外頭進來,披了一身的雪。蘭溪連忙起身去幫他拍打著,他笑,寵溺地凝著她,“又忘了自己的身份,還這麼蹦蹦跳跳的。”說著將手裡的一疊郵件擱進蘭溪手裡。
原來他還順道去取了郵件。他去將木頭填進壁爐去,蘭溪則好奇地開啟桌子上的郵件。
大多數是當地商家的廣告冊。這些東西在別人眼淚是垃圾郵件,可是蘭溪卻喜歡看。她英文不好,於是每次出去買東西都會被難住。她後來偶然發現廣告冊上用清晰的圖片和文字標註著當地商家的商品,於是開始將廣告冊當做是學習日常用語的教材。
於是家中就也養成了習慣,無論是誰去取郵件,都會將它們首先交到蘭溪的手中。
蘭溪一封封拆開郵件,卻被其中一封給迷惑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