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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劇烈的每一下呼吸而染黑她的肺葉,才會讓她開心。
哈哈,她杜蘭溪原來竟然是殺死小天父母的兇手的女兒,虧她還認定了自己曾經那麼死心塌地地愛著那個狂傲不羈的少年!
她爹是為了她而做了這一切!如果這個世上沒有她,如果當年不是她死心眼兒地放不開他,是不是也許爹就不會做這一切,那麼他的雙親就不會死,而這場命案就不會成為他這輩子永遠無法擺脫的夢魘?
哈哈,原來都是因為她,原來歸根結底,整個事件真正的元兇,其實是她!
真是好笑,真的。原來生命這百年,才是一場最特麼搞笑的滑稽戲!
從來都以為自己梗著脖子那麼地堅強,就可以扛過生命裡所有的困厄,曾經真的有那麼幾個瞬間,覺著自己是真的有能耐逆天呢——卻原來在命運才是最大的魔術手,挑弄你於無形,早早就挖下一個個陷阱,看著你自己自作勇敢地撲通撲通往下跳,然後命運就站在陷阱邊兒上捂著嘴偷笑。
可笑,真是太可笑。
蘭溪流著淚笑著,將整根菸吸完。
她想發瘋,可惜她現在連發瘋的自由都沒有了。發瘋簡單,可是她的小花兒該怎麼辦?所以她只跟自己一根菸的時間來發瘋,煙抽完了,發瘋的時間就也該戛然而止。
蘭溪抹乾了眼淚,想要轉頭離開,卻想了想還是停住了腳步,遲疑地抬頭再望了一眼爹的視窗,握了握之間,毅然調頭回去,又走回樓門去。
夜色宛如無邊的海,黑色波潮吞湧。如今的城市這樣擁擠,擁擠到這無人的小街兩邊仄仄地停滿了車子。就在那一片看了讓人都覺頭暈的車陣裡,一輛車子裡一點紅星明明滅滅,不過那光比之巨大的車陣,或者說比之晴天徹地的龐大夜色而言,是那麼渺小到根本無人能夠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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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溪小心翼翼地沒上電梯,而是繞著走樓梯。走到爹的家門外,小心地吸了口氣,靜靜無聲地轉動鑰匙開門。
房間裡的燈光一直沒有熄滅,就證明爹沒有睡實。阿光這點規矩還是懂的,若真是她爹睡實了,阿光自然會關燈。
蘭溪的猜測沒有錯,杜鈺洲和阿光果然還坐在房間裡說話。原本看似已經醉倒的杜鈺洲,這一刻坐直著身子,目光冷靜。
以杜鈺洲對女兒的瞭解,他絕沒想到蘭溪還會轉身回來——女兒如他自己所說,雖然也不是傻丫頭,但卻是個直心腸的,他之前已經這樣掏心掏肺地說了,女兒只會難過地徑直離開才是。
於是這個時候杜鈺洲是絕不會想到,女兒竟然就無聲地立在門外,從門縫裡聽著他與徒弟阿光的談話。
“……我今天還是跟蘭溪說了當年的事。”
阿光一驚,“師父,您說了?難道您不怕小師妹她……”
“我就是因為怕,所以才會主動說出來。否則這丫頭若是將來自己什麼都猜到了,那她反倒會恨我。我現在跟她實話實說,她雖然難過,但是還不至於恨死了我這個當爹的。唉……”
“可是師父,難道您,您什麼都說了?”阿光驚聲難定。
蘭溪明白,因為在杜鈺洲手下這些徒弟裡,阿光是最得杜鈺洲信任,且對車子的技術也最嫻熟的一個。如果當年做事,杜鈺洲派出去動手腳的那個人一定是阿光,所以她今晚才會特地打電話讓阿光來。
她打電話讓阿光來的那一瞬,已是留了這樣的一手。她就是想再殺個回馬槍,回來再聽聽爹會不會跟阿光也說些什麼。
哈,她杜蘭溪真的是長大了,真是變了一個人了。如今的她連她爹都能防著,連她爹都能騙過了——她不喜歡這樣的自己,可是她必須要成為這樣的自己。
相信毛蟲在破繭成蝶的那一刻,即便知道衝出去就會變成翅膀斑斕的美麗,可是心裡還是有這樣的恐慌和疼痛吧——跟習慣了的那個自己相比,所有的變化都會是讓人心生恐懼的。
可是她一定要。因為她現在不再是小孩子,她已經成為母親,成為完全長大了的熟女,她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有自己想要張開懷抱保護的人。
就像最近剛剛聽說的一個題目有點雷的電視劇名——《斷奶》。嗯,她現在也是在心理上斷奶。
“……我是實話實說,只不過有些能說,有些不能說。”杜鈺洲的嗓音裡已經掩不住了蒼老,“我只告訴蘭溪,天鉤那小子的車子,是我動的手腳,其餘的沒有多說。”
“那還好……”阿光舒了口氣,“要是讓師妹知道,咱們因為打聽著天鉤竟然是月家的孫子,所以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