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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子很可能是她在爹的房門前,聽到憤懣處下意識隨手拎起來的,可是她竟然就這麼握著她一直走出門來,直到走到這麼遠了才剛剛發覺。
這足以證明,之前的這一大段路,行走著她幾乎是一具行屍走肉。
只是在一直不停地行走,卻已經失去了靈魂。
空氣刺入肺葉,針扎一樣地疼。她大口大口地張嘴呼吸,然後警告自己:杜蘭溪,你給我打住!
當行屍走肉是能暫時逃避現實,可是怎麼能解決問題!
杜蘭溪你給我挺住,越是疼痛難忍的時候越是要忍,越是不想面對現實的時候你越得給我睜大了眼睛看好了!
蘭溪咬緊牙關,猛然揮舞起手中的酒瓶,將它撞碎在路邊的電線杆上。
嘩啦一聲,只剩下她還握在手中的細頸。
敲碎了玻璃瓶,就像敲碎了自己想要逃避閒適的夢。縱然現實就像手中僅剩的這些玻璃碎片一樣參差嶙峋,就算要讓它刺進自己的皮肉,也要挺住!
。
“杜蘭溪,你要幹什麼!”
就在蘭溪正定定垂首望手裡的玻璃瓶子殘渣的時候,夜色裡冷不丁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隨即她的手腕就被狠狠攥住,然後另有一隻手伸手成刀,硬生生切中她手腕,將她手中的殘存玻璃瓶打掉!
蘭溪驚得叫出了聲,“啊,誰!”
回眸抬眼,望見那張在夜色燈光裡惶急得蒼白的英挺容顏,蘭溪趕忙調轉開目光,不敢多看。
“怎麼是你?”正是月明樓,“你要幹什麼?”
蘭溪用力甩著手,想要甩脫他在她手腕上彷彿要捏碎骨頭一樣的鉗制,“你放開我!”
這一刻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他。
這一刻最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的人,就是他啊……
“杜蘭溪,我再問你一遍:你要幹什麼!”
月明樓卻凜然之色不改,一徑死死攥著蘭溪的手,冷冽地追問。只有他手指壓抑不住的一點微微輕顫洩露了他心底的恐懼。
蘭溪再抬眼望他,努力壓制心底湧過的潮,“月明樓,我不知道你想要問什麼。再說我幹什麼都是我的自由,又關你什麼事?”
“你給我閉嘴!”
月明樓鳳目裡寒光畢現,手指越發捏緊,彷彿真的要一下子生生捏碎了她的腕骨才肯罷休一般,“杜蘭溪,你最好乖乖回答我的話。如果再有一句違逆,我不保證我會對你做出什麼來!”
蘭溪一顫。
“杜蘭溪,我問你第三遍:你該死的手裡攥著個摔碎的酒瓶子,你到底想要幹什麼?說!”
蘭溪驚得愣愣望住他——原來是他以為她手裡攥著個摔碎的酒瓶子是要傷害她自己,所以他才這麼滿臉蒼白地跑上來狠狠攥住她的手腕麼?
“說,你說啊!”
他向她垂下頭來,兩人近在咫尺,四目決絕相對,“杜蘭溪我警告你,不管發生了什麼事,如果你敢傷害了你自己——我發誓,我會拉著所有該死的人給你一起陪葬!”
蘭溪心底所有的情緒全都再壓抑不住,她望著他笑起來,彷彿他剛剛給她講了一個好笑的笑話。
“該死的人 ?'…87book'月明樓,你說的是誰呢?啊,我想我知道了,你說的是我爹,對吧?”
蘭溪笑著抹了抹眼角淌下來的淚,“你想要殺了我爹,是不是?他也並不冤枉,他真是個該死的人啊!”
“你知道了!”月明樓鳳目一涼。
“是啊,我知道了。”蘭溪笑得更加歡脫,“真的會讓你意外,是不是?可能你以為我杜蘭溪這個笨女人,也許一輩子都不會知道吧?可是我杜蘭溪也有學聰明的一天啊。”
蘭溪笑著轉眸去望月明樓的眼睛,“……我在想,跟我在一起的這些過往,是會讓你晚一些向我爹尋仇;還是顛倒過來,因為我的存在,反而會讓你更早向我爹下手?”
月明樓面上的蒼白更甚,白得就像永遠永遠沒機會有第二種顏色的月光。他絕望地鬆開了手,轉身衝著風去,任憑夜風全都撞向他。
蘭溪望著他的側影,笑著抹乾所有的眼淚,“月明樓其實是你誤會了,我剛剛握著酒瓶子,根本不是想要玩兒自殺。”
“我承認我剛剛在聽見我爹親口說出那些話的時候,有那麼一瞬我真特麼想直接一頭撞死在牆上算了。可是那念頭也不過只是一瞬間——月明樓你放心,我杜蘭溪永遠不會是溫室裡的柔弱蘭花,我是野草一樣的蒲公英啊。不管遇到什麼疾風驟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