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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才說到這裡,全場的氣氛已是到達了最高點——幾乎所有人都明白,陳志才接下來將要宣佈的是,陳璐與月明樓正式交往的訊息。
蘭溪也緊張得指尖兒冰涼。她不斷告誡自己:杜蘭溪,你要堅強一點!沒關係的,真的沒關係的……七年前尹若宣佈跟天鉤正式交往,那天你不是也都熬過來了麼?杜蘭溪你就是打不死的小強,你一定能熬過去的。
蘭溪的電話卻在這一刻添亂地叫起來。
幸好蘭溪進來前已是按著商務禮儀將電話給調成了靜音震動,否則這一刻她一定出糗。本不想在這個節骨眼接聽電話,可是電話螢幕上顯示出爹的名字來,蘭溪還是隻好毅然轉頭,攥著電話走出了宴會廳的大門。
爹來電話,定然是找見了賀雲吧?
。
門外的走廊跟宴會廳裡彷彿兩個世界。宴會廳裡的熱烈被隔音設施良好的牆壁和大門給擋住,全然不會有一分流洩到走廊裡來。長長的走廊無聲地伸展,像是一條隱秘潛行的蛇,一直一直伸向遠方。
蘭溪靠在牆壁上按下了“接聽”,便問,“爹,找到賀雲了嗎?”
走廊裡可真靜啊,靜得都聽得見自己的心跳聲。蘭溪也不知自己這是怎麼了,一想到賀雲,心臟就狂跳成一團。怦通,怦通,讓她不得安寧。
杜鈺洲在電話那端彷彿為難如何張口,他嗯啊了幾聲,這才說,“找見是找見了。可是……”
找見了就好……蘭溪輕輕吐了口氣,便笑著跟爹貧嘴,“爹你什麼時候也學會這麼吞吞吐吐的了?你不是,吞吞吐吐欲言又止,都是娘們兒乾的事麼?”
杜鈺洲在電話那邊有些尷尬地笑,卻並不否認,也沒有趕緊將下頭的話給說出來。
蘭溪的心就又是咯噔一沉,“爹,賀雲她究竟怎麼了?”
蘭溪調動想象力,一件一件說出擔心的可能:“她跟您吵起來了?或者,她是氣病了?要不然——難道她出車禍進醫院了?”
種種的可能,蘭溪都盡力去想到了。她想賀雲既然直到現在也不跟家裡聯絡,甚至不接她電話、不給她回覆簡訊的原因,差不多也就是這些吧?
孰料杜鈺洲給出的答案卻讓蘭溪五雷轟頂!
“她是在醫院裡。不過不是氣病了,也不是出了車禍——而是,而是被強。暴了。她身上有不輕的外傷,精神也受了不小的刺激,現在正在醫院檢查,還不知道最終的結果。”
。蘭溪驚住,脊背抵著牆壁,半晌不敢呼吸。
明月廊的走廊牆壁原本也是貼了豪華桌布的,很厚也很柔軟,猩紅的底色上印著一朵又一朵金色的纏枝蓮。枝葉繁複,彼此纏繞,永無休止。這樣的豪華與溫軟。
可是蘭溪的脊背卻感覺到了有寒意彷彿是鬼魂伸出的魔爪,沿著牆壁的縫隙,穿透牆紙的孔隙,一絲絲一脈脈地滲透出來,一點一點將她裹緊,逃無可逃。
蘭溪握緊電話,努力沒心沒肺地朝電話裡笑,“爹,你留點口德吧。我知道你替我鳴不平,早就看著賀雲不順眼,要不是我攔著,你說不定早來抽她了……可是不管怎麼樣,你也不能這麼說人家啊。她好歹還是個沒出閣的閨女,爹你不帶這麼詛咒人家的!”
一定是爹開玩笑的吧?一定不是真的,是不是?
儘管與賀雲的關係一直不睦,可是蘭溪卻也都還看得見賀雲的優點:賀雲漂亮,賀雲聰慧,賀雲身上有著這個時代審美觀所崇尚的許多東西。那麼聰明美麗的一個女子,怎麼可能會遭遇到這樣的事情?所以,這一定只是她爹口無遮攔開出的玩笑。
杜鈺洲尷尬地笑笑,“溪哥,你在哪兒呢?”
蘭溪便順著回答,“我們同事陳璐的生日會。”
杜鈺洲便嘆了口氣,“那行,你先忙吧。等回頭你忙完了,我再跟你細說。”
蘭溪就傻笑了聲,“爹你別這麼玩兒人啊。你倒是跟我說明白了啊……”
她爹性子裡有時候還像個老頑童似的,經常為了要哄她去陪他,便故意說出個什麼話題來吊著她胃口。她又是急脾氣,一點都等不了,便只能著了她爹的道兒。蘭溪以為這一次也是的,是爹為了讓她明天去陪他釣魚,所以才故意這麼說。
可是蘭溪還沒說完,杜鈺洲的電話便結束通話了。
蘭溪一怔,剛想再將電話打過去。卻驀然只覺走廊盡頭光影一閃,一個熟悉的身影夾在一群陌生的身影當中,正一步一步朝向她的方向走來。
蘭溪想掛出的電話就停下了,她將手機塞回口袋裡,嚥了口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