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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月家長孫這個身份強加給我的未來什麼,所以我只想逃走。”
他睜開眼睛,鳳目平靜地凝望蘭溪。素日裡的凌光緩緩聚集,“可是現在我不能逃避了。如果我爸還活著,如果我爺爺還老當益壯,那麼我當然會開心地去當敗家子兒;可是現在,我只能親手掐斷了我少年時代的夢想。就算月家的身份和公司的事情是個牢籠,我也只能判自己終身監禁。”
蘭溪抽泣,卻還是緩緩點了頭。
就如她自己一般啊,就算不喜歡老媽改嫁,就算不喜歡賀雲,就算不喜歡那個要處處忍讓、藏起本性的自己——可是有些事因出生和血緣而來,是人不能迴避的,所以只能這樣扛起來,親手將面具戴在自己面上。
對著鏡子看著那張面具,看得久了,也就習慣了,會將它漸漸當做自己真實的面容。想明白了,她便深吸口氣,扯著他的領帶擦了一下眼睛,“入獄也沒關係,又沒什麼可怕。我爹也入過獄;拘留所、看守所就更是家常便飯。老孃我也去探過監,送過牢飯,見識過裡頭的情形的。”
他抿唇微笑,望著眼前這神奇的小人兒。
她眼瞳明淨地瞟他,“我會讓我爹找人罩著你。裡頭的牢頭兒和管教,跟我爹也都熟,我保管你進去了沒人敢欺負你,也不會做沉重的活兒。”
她的眼睛越發明亮,“我也會去給你送牢飯。裡頭最難弄的香菸和電話卡,我也會想辦法給你送進去。實在不行,就讓那個靳二少再在手機卡里提前多給你存點邪/惡漫畫,你進去半夜偷著看,啊!”
“噗——”
原本說著挺嚴肅的話題呢,話語裡的未來也挺黑暗的,月明樓卻沒想到蘭溪竟然將這個話題給說成這樣兒了,讓他都忍不住樂出來。
旁的女人如果聽說自己的男人有可能逃不過牢獄之災,會做如何的反應?也許有擔憂的哭,也許會自怨自艾、怨天尤人,卻絕不會有第二個女人能說得出如她這般豪情的話來吧?
這才是,他的蒲公英。
“好啊,就這麼安排吧。那我在牢裡的日子,可就仰賴你嘍。”他就也輕鬆起來,順著她的話題說,伸手攬住了她的肩。
科爾維特如同幽靈一般重新賓士起來,他把著方向盤暢遊在車河裡,一邊慵懶地瞥著她,“誒,你知道我為什麼非要在這時候給你拍照麼?”
“為什麼?”蘭溪扭頭瞅他,心裡有不好的預感。
他就笑了,“你都想到了讓靳二少往手機卡里存點邪/惡漫畫給我看,那你怎麼沒想過我可以把你的那些照片存手機卡里,在獄裡偷著看啊?”
“啊,你!”蘭溪嚇得在跑車裡作勢伸拳要打他。
他則笑著故意抖著方向盤,“誒,我可是在超速中啊。小心咱們成馬路殺手!”
。
月家大宅,花園。草色蔥蘢,繁花似錦,映著天邊那一輪胭脂色的斜陽,照得人的心裡平添聲色。
鄭明娥端著細瓷蓋碗,坐在茶香裡靜靜聽月慕白撫琴。一曲琴畢,鄭明娥緩緩睜眼,望著幼子,靜靜一笑,“多年不聞絲竹聲之亂耳。此時聽來,倒是覺得好聽。”
當年月明樓的母親溫玉顏在嫁進月家來之前本是崑曲名角,雖然依照老人的意見,結婚之後便再不登臺,只專心相夫教子、伺候公婆,但是她寂寞的時候,還是會以絲竹之聲來自娛,偶爾也在花園裡依依呀呀地唱幾聲。
就連那P大點兒的月明樓都跟著母親學會了幾句,閒來也哼哼。
鄭明娥便覺得不妥,說一個男孩子家唱這個,有辱月家長孫的身份,便囑咐溫玉顏,日後再別唱了,也別再弄絲竹。
想起當日母親對大嫂的情形,也不由得嘆氣。他後來學撫琴,也小心地不在家中彈奏,只跟幾個文化界的朋友聚雅集以自娛。今日卻不知為何,倒是母親主動要求他撫琴一首給她聽。
想來也許是母親年紀大了,又不喜其他吵鬧的消遣方式,能這樣坐在夕陽裡品茶聽琴,也是一種放鬆。
“母親要是喜歡聽,那兒子日後多給母親彈奏幾曲。”月慕白笑著起身,蹲在母親膝下。
“可是你的心,不寧啊。”鄭明娥擱下蓋碗,轉頭望月慕白,“我要聽你彈琴,不為自娛,反倒是想借此聽一聽你的心。小五啊,你自小都是媽最親近的孩子,可是孩子畢竟也有長大的一天。尤其是近來,彷彿就連我都看不出你心裡在想什麼了。”
“母親?”月慕白錯愕,想不到今日母親竟然會提到這個話題。
“公司的事情,我跟你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