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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她也恨過賀雲,心裡也曾經怨恨地想象過怎麼收拾賀雲,讓自己解解氣——但是那都只是想想而已。如今真的發生在了眼前,她不覺得一點解氣,反倒只覺層層湧起的疼。
——不是難過,不是同情,而是真真切切的疼。
只有感同身受,只有真的想要替那個人承受,才會設身處地感受到疼痛啊。
不管是否承認,也不管是否心甘情願,卻都不能否認,經過了這麼多年的共同生活,她在感情上,還是真的將賀雲當成了姐姐的。
從前以為是委曲求全,是為了媽和家庭的氣氛而忍讓賀雲;直到這一刻才明白,人心都是肉長,感情上是真的已經接受了賀雲。
這層體認便讓蘭溪更加疼痛——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是哪個該死的做了這件事!
有護士端著點滴的瓶子走進病房去,趁著病房門開啟的縫隙,蘭溪趕緊偷偷望了一眼病房內。一片雪白,雪洞似的四壁,堆雪似的床鋪與被褥,那一向笑容明媚的女子,也是雪白著一張臉,抱著自己縮在床鋪的角落裡,無助得像是個渴望被保護的孩子。
蘭溪緊緊攥住了手指,朝空中無力地揮了揮,便毅然轉身離去。
現在她不能進去,否則只能讓賀雲更加激動。憤恨她不怕,她只是捨不得再勾動賀雲那恐怖的記憶。如果能夠,真希望這世上真的有一臺能抹去記憶的機器,讓她能夠忘記那不愉快的一切。只有這樣,她才能有勇氣抬眼去望未來,才能繼續活下去。
蘭溪攥著拳頭垂頭沿著長廊走出醫院去,站在外頭火辣辣的陽光裡打電話給爹手下的小弟。
她問他們,查出來那個作惡的人是誰沒有。
她不會去問她爹,她知道他爹就算知道也不會告訴她。所以她乾脆去問查這件事的小弟。
那小弟果然支支吾吾不肯說,顯然事先已經受了她爹的警告。蘭溪就笑了,“哥,你不說是不是?你不說的話,你以為我就沒轍折騰你了?我去告訴我爹,小時候我洗澡的時候,你偷看過,怎麼樣?”
一物降一物,就像她爹也總拿她沒辦法一樣,她爹手下的小弟們也對她是投鼠忌器。那人果然嚇得大叫,“哎,師妹你別這樣啊!我說行不行?可是你別告訴大哥是我說的,不然大哥肯定打折了我手腕子!”
。
夜色如水,燈影遠近浮蕩。蘭溪立在俱樂部門口一口一口地吸完整根菸,不知怎地就總想起在“月如眉”那晚,月明樓給她唱的那兩句崑曲。煙吸完了,蘭溪將菸蒂扔在地下,用鞋底碾碎。
踩著長筒皮靴走進俱樂部去,找見龐家樹的包間。蘭溪冷笑了下推門直走進去。
房中一片靡靡,幽弱的光線照不亮人面,只能影影綽綽看見,有人聚在大螢幕前搶麥飆歌,有人摟抱著在跳走調兒的貼面舞,有人窩在沙發角落裡吞雲吐霧,更有的完全無視周遭有人而直接摟抱在了一起扭掰著胳膊腿。
看蘭溪進來,有人打了聲口哨,“喲,又有新來的美女?過來過來,先讓哥給你檢查檢查身/體……”
紅男綠女一片鬼哭狼嚎。蘭溪倚門妖嬈一笑,朝著那說話的男子勾了勾手指。
那男的就過來了。
眼睛終於適應了黑暗,蘭溪瞧見被兩個美女簇擁著的龐家樹從美女的ru溝間終於抬起了頭,朝她望來。
蘭溪笑,向他拋了個飛吻。然後毫不意外地看見,龐家樹之前一臉的邪涎之色登時抽去,他甚至還聳起身子來,努力想要攔住那個走過來的男子。
可惜那男的沒看見,已經搖搖晃晃地走到了蘭溪的面前一米多的距離。
蘭溪便笑得更是妖嬈,脊背倚著門板,緩緩向那男的抬起了腿。
那男的笑得一臉的花痴,還以為蘭溪抬腿是來請他入內……他便伸手來捉蘭溪的腿,怪叫,“喲,這麼辣啊,哥哥就喜歡這樣的,開門見山!”
話音未落,蘭溪的腿卻倏地用力,朝著他要害部位猛地一腳蹬了過去!“哎喲!”
那男的猝不及防,雙手捂住那裡,踉蹌後退。額頭的青筋都爆了出來,“你***誰呀?你敢踢老子,你不想活了!”
包間裡的靡靡彷彿被一盆冷水潑熄,一眾男女都彷彿大夢初醒,向蘭溪圍攏過來。
蘭溪依舊倚著門板冷笑,一個一個點指著那些面上還有不忿的人,“你們,都給我出去。”
再指向龐家樹,“……除了你。”
“你活膩歪了麼?”
在場的都是龐家樹的朋友,今晚原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