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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愛我。”賀峰嘆氣。
“你錯覺!”雅思斬釘截鐵。
“我們能不能不要那麼幼稚重複這種話題,雖然感情的事真的和年齡沒有直接關係,可我這把年紀了,真的很不習慣把這種東西掛在嘴邊跟你吵架,用來證實你對我的感情有沒有真不真——雖然我也不覺得這有什麼意義。”
“……”
“別掛電話了,你總要做好心理準備的,你難道就真的那麼抗拒我?如果是這樣,為什麼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你又那麼開心?”
“……”
“我們結婚吧。”
“……”
“不要掛電話。你的爸爸媽媽,我會負責擺平,你的家人我的家人,還有朋友,都留給我負責就可以了,不要想太多,好嗎?我禁不起你這種折騰——老實說,我也沒想過,會用這種方法逼你把事情挑明。但是你一直不肯讓我說出來,連苗頭剛冒出來,你也要把這個苗頭熄滅。”
“……你不是賀峰。”雅思是從心底說出這句話的。
“我是,如果你懷疑,我可以現在去見你,或者你來我家——只要你驗明正身之後和我去你家見你爸爸媽媽把事情說清楚。”賀峰說著這些放到外面給第三個人聽絕對會讓人懷疑他是假冒的話的時候,也依舊是說得很慢的。
“……你受什麼刺激了嗎?”雅思其實更想問,賀峰是不是像之前那樣,又被刺激了?所以性格大變?問題是現在的賀峰,聽他的話,也沒有之前那樣,陰鬱恐怖到讓她這個當老婆的都心驚膽戰的地步,只是極度反常,而已……
“我知道,哲男很喜歡你姐姐,而且他們之間也不是沒有感情——我想,現在和你結婚,是你家裡牴觸最小的時候了,如果他們……你爸爸媽媽會更難接受,我也不希望等你肚子明顯了再結婚,我不想別人說你壞話,畢竟,我們之間,年齡差距實在太大,我不想你有壓力。”
“對,然後你就讓我難堪,你知道我今天晚上醒了之後,我二姐的態度嗎?為什麼你每次都是這樣?我不想告訴你孩子的事,你把事情捅破了就拿著孩子一次又一次逼我低頭,我不想和你走得太近,你卻擺明了不肯離開,搞得虞葦庭都上門要給我難堪,我不想告訴大家孩子的爸爸是你,你卻故意設了個局讓我親姐姐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事後還一副我做這麼多都是你逼的樣子——你當我是什麼了?”雅思這段時間一直在忍,只是今天一下子全爆發了。
“抱歉。”
“抱歉?真難得你會對我說對不起,我還以為你賀峰這輩子、上輩子都不會跟我說這句話,想不到我有生之年還能看到你對我這麼愧疚?!”雅思嗤笑一聲:“你覺得很得意吧?我喜歡你,愛你,所以你就在一邊看著一邊耍我?我告訴你我的秘密你卻派人‘保護‘我監視我,我對你不設防,你卻把我的心思說出來,你是不是覺得我還不夠難堪?”
“我無意這麼想,也沒有想過要想你嘴裡說的那樣對你這麼……”
“你不用解釋了,反正你就篤定了,只要你說的我就會傻傻地去做——抱歉,賀先生,我想我讓你失望了,我不想讓人戳著我脊樑骨說我硬是靠著手段懷了你的孩子嫁給你,更不想我姐姐為了我做出什麼犧牲,更重要的是,我不會嫁個一個不愛我的男人!”
雅思掛上電話,一個人捲縮著抱著雙腿,坐在床上,默默流著眼淚,淚水掉了下來,她就拿被子擦掉。
唧呀一聲,門推開的聲音,讓雅思愕然地看向門口。
“二姐?”
“不好意思,我是剛剛聽到你房間有什麼東西砸碎的聲音,而且不止一次,有點擔心,就拿了鑰匙開了門……剛好你沒反鎖,又顧著說電話……”雅瞳不敢看妹妹的表情,低著頭,低低地說話,解釋她開門的原因。
“你都聽到了?”雅思的眼眶還是紅紅的,但是聲音卻很冷靜。
“……嗯。”雅瞳猶豫著點了點頭,然後,頭更低了。
“……我累了,不想再解釋什麼了。”雅思淡淡地說著。
“我知道,你不用說什麼的。”雅瞳說完,轉身出去,但沒有關門,過了一會兒,拿來幾個餐巾紙盒。
雅思看著姐姐的動作,不說話。
“本來,你的心情不好,我應該去給你買雪糕的,可是你那麼怕胖,晚上肯定不願意吃,而且你現在肚子裡還有一個呢,更不能吃這種東西了,我只好找了這個給你。”雅瞳把紙盒子推了過來,動作猶如小學生在等待班主任訓示般規規矩矩,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