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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做壽
安如並不知外面的事情,擁被睡了好久才懶乏乏地起來,末蕊等進來服侍更衣梳妝,才講道:“梅阡方才過來問了兩回,現在讓她進來?”
“兩回?有什麼事兒麼?”安如皺眉,抿了抿鬢角,往外間走,“讓她過來花廳罷。”
菱兒出去將梅阡從耳房中請了過來,末蕊便把大夫人要為她做壽的事情提了提。
安如笑道:“我都忘了呢--咱們去年不就給錯過了。”又不是她自己的生日,誰記得清楚。
梅阡進來見了禮,安如賜了座問道:“大姐姐可是有什麼話?我這一向來睡覺偏多,怎麼也不夠的,讓你等久了。”
末蕊親自捧上茶果,“姐姐請用。”
梅阡半坐在梅花繡鼓凳上,笑道:“大夫人說了,讓婢子千萬不要擾了三夫人休息,便是多等一等也是正理。”
安如含笑點頭,“你也瞧見了,我這麼個樣兒,不用大擺筵席,姐妹們合著吃一頓酒也就罷了。”
梅阡微微一笑,“咱們都有成例,您且放寬心,自然有管事們的呢。大夫人讓您只管休養,閒事雜貨的都不用管,咱們府上從來不缺銀子,置辦一回酒席不消事兒。”
末蕊送了梅阡出去,兩人沿著蜿蜒曲徑走了一回,說了些悄悄話兒,才分了手。
及到九月初五,安如一早便穿戴齊整,往大夫人處請安,又被眾人簇擁著在老夫人那邊討了賞,更是在花園裡的崇鳳閣裡擺了酒席,花團錦簇香風四飄,又臺子上家養的女伎彈著錦瑟琵琶之類,吳儂軟語唱著小曲兒助興,熱鬧非凡不一而足。安如也把自己那裡善為箜篌的女伎小燕喚來,配合著自己從前背過的清真詞唱著,滿堂皆彩。
只是安如嬌弱不勝酒力,竟飲了三四盞便紅了臉,笑嘻嘻地勸住眾位姐妹,自己卻搖著團扇轉到後面涼棚下散熱。
也合該有事,前面仙樂漫天醉人心脾,哪個不喜歡,這後面樹蔭叢密,最能掩飾身形。安如輕點著蓮花小步,果真醉了一般飄飄然,鄰近水榭的末彎兒,卻聽見那邊有女聲說私心話兒:“我不知道,看著也是和氣的人兒,怎麼想來竟有這般心機,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安如頓了頓,扭身便要往別處去,卻猛然聽見有人提到自己:“別看這位主兒如今得意,保不定什麼時候就下來了!”--主子,正過的很得意,不是自己還是哪個?!
“話也不是這麼說,你瞧瞧這位的恩寵,聽說隨便納鞋底兒的都是大紅色的八寶緙絲綢兒!”
“八寶緙絲綢兒?!我的天!”
“哼,還是大紅色的!大夫人恁的好性子,竟由著。”
“你說,這位也不像是個狐媚的模樣,怎麼主子這般放縱!”
“床上功夫唄!聽說就是白天都幹那種活兒!”
“這算什麼,我可聽說了,北邊的時候,那主兒就是挺著肚子,也照幹不誤!……”
兩人似乎對視一笑,又彷彿相覷著感嘆。
安如揹著身子一動不動,心情漸漸沉了下去。
那話題漸漸偏到其他地方,再無相關。安如還是動不了身子,彷彿鑽進了牛角尖,出不來了。那邊的聲音漸遠,安如漸魔怔。
“您怎麼躲在這裡了!”末蕊香汗淋漓,瞧見安如正站在花蔭下發愣,鬆了口氣,疾步過來,“咱們正滿世界找您呢!”
安如淡淡瞧了她一眼,才勉強抬起團扇,扇了一兩下,道:“我乏了,你前面同大夫人道一聲,只說我發了暑氣,讓人抬了轎子直接過來接我。”
說著,轉身慢慢走著,“咱們……回去吧。”
末蕊想要前去攙扶,卻隱隱不敢上前,皺著眉頭,轉身回到前面稟了不適。大夫人趕緊讓人抬了小轎往那邊接人,同諸位女眷隨便又坐了坐,實在不放心,還是中途起身往安如那裡去了。
飛雨軒內大大小小的下人們亦忙亂起來,一面是三夫人忽然的不適--主子恐怕又要發怒了!另一方面是大夫人的親身問疾。
安如臉色十分難看,平日裡神采奕奕的黑亮眸子,竟如同霜打了一般,毫無精神,看的人揪心。可……她不願問脈,只淡淡笑道:“無非是吃了熱酒消散不去,又在日頭下添了些餘熱,自然這身子有些禁受不住了。”
大夫人又勸了勸,“你才多大,哪裡就說這些不中用的話來。且不說爺瞧見你這副模樣怎麼說,便是我,也見不得。你只管好好養病,再不要逞強了。”
安如頷首微笑道:“又勞動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