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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看著花廳那邊的情況。
一陣商議之後,陽慶將繁生飛信傳來的命符鄭重交給珠大爺,並將另一些事情妥善解釋後,才送人離開。
末蕊一直等著陽慶回來,使了青槐緊緊跟在陽慶身邊,只等人出了大門,就往這裡趕來。紫瑰命人撤了席面,花廳收拾妥當後才來末蕊跟前覆命。
…
大門外兩人再次對面。珠大爺上馬欲走,不知想起什麼,眉眼一挑,拍馬下鞍,著人牽了韁繩離開。四目相對,珠大爺眼睛愈發清亮,灼灼地瞧著那人,忽而闊步走到男人跟前,拱手稱讚,“世兄好氣概!”
那男人上下打量著珠大爺:上著青錦襖,下抹綠長靴,混青抓角嵌玉軟頭巾,一襲金繡綠羅包肚束帶,典型的貴公子模樣——就差耳朵上一朵時新的鮮花了。不由得皺眉,回過身子,依舊目光如炬地直視莊府大門,低聲撇清關係,“兄臺有何事?”
珠大爺也不氣餒,知道是自己唐突了,轉身又湊到那男人正前方,“嗖”地從腰間抽出一把紙扇,“刷刷”扇著風不客氣道,“世兄不認得小哥了?幷州青崖縣,何家村,小老弟當時可沒這麼拽!”
“你……”男人一時之間怎麼也想不起,當時並沒有同這樣的人打過交道,卻再沒有嫌惡之意,正色道,“兄臺認得在下?”
“哼!小城子,真是長進了!連老哥都敢不認得!”珠大爺“啪”一聲將紙扇敲打在男人腦袋上,見那男人臉色劇變驟然發怒,才慢悠悠的斜睨著那人來回走步,“崇德二年,司徒政領大將軍兵符徵西北,某小人離家棄身想要效仿霍侯從軍,若不是老哥我的指點,說不定你小城子就瞎跑到肅慎搖旗旗去了!嗯?”
那男人滿眼吃驚,瞪著眼前花枝招展的珠大爺一時無語,竟愣著紅了眼,半晌,嘶啞的聲帶著磁音惶惶然地試探問道,“閣下……可是琮大哥?”
珠大爺擺擺手,很是滿足的點頭,清了清嗓子,“咳……老哥姓司徒,名琮,字磯珠,呵呵,想起來了?”
男人驚訝的看著眼前的人,僵硬的問了句,“崇虎侯世子,司徒琮?”
“哼,你小子當年不也沒說真話,嗯?金陵王世子鬱城佑?”
“哈哈哈……”
兩人同時對眼長笑,當時少年輕狂,奮不顧身想要擺脫這身錦瑟華服,雙雙離家出走,相遇何家村。世事難料,最後一個去了西南,一個仍舊浪蕩不羈。
珠大爺勾搭著鬱城佑,呼喊著就要胡喝一頓。
鬱城佑腳下略為踟躕,珠大爺嘿嘿兩笑,“小老弟,怎麼捨不得挪窩?那裡面的女人就是你老哥我都不敢動,你瞎杵在這兒弄什麼?還別說,這麼多年過去了你怎麼還這麼拗!”
鬱城佑沒注意珠大爺提到的“女人”,一時間憶及經年往事,腳下鬆動,便被珠大爺拉著走了。
莊府大門上的小廝探頭探腦,瞧著一行人馬蹄漸遠,才放心跑回通訊兒去了。外廳上眾人早已將食案酒菜收拾利爽,紫瑰默然立於屏風幕口,神色不定。今日之事當作何解……她是什麼主意,肯這樣便宜自己……
末蕊一眼就瞧出她的心思,冷笑道,“你只管做自己的,如夫人那邊自有成算,總不會少了你的。若不是看在碧珠的份上,我定不會也將你弄出來。咱們這些年的交情,算不得遠,也絕不是親的。如夫人心慈仁厚,你卻不知好歹,如今夫人指了這條路,且看你的造化了。再有一句——伶俐人到處都是。”
紫瑰垂眸不語。在這裡看見珠大爺那一時,自己就已經明白了。
陽慶得了信匆匆趕了進來,顧不上裡面詭異的氛圍,直向末蕊二人道了謝,將鬱城佑離去之事說明。話畢各自離開。
紫瑰恍惚著領著丫頭們回了庭芳院。
如意閣這邊卻是另一番光景。末蕊不曉得安如怎麼了,聽跟前侍候的丫頭說這樣子已經一天,卻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直到晚上,彷彿才有了一絲鬆動。末蕊小心侍候著進了些餐,安排著睡了覺。
安如彷彿個懵懂的孩子一般,末蕊說什麼都照做,整整好幾天,如意閣的氣氛低得厲害。陽慶請安的時候拉著末蕊打問了半晌,也是一頭霧水。
閣著滿月窗,木格子、碧紗窗、窗外遊廊上帶著暖意的風。安如靜靜的閉目感受,心中早已緩過勁來。時空原來很久之前就已經錯亂了,李世民死了,隋唐沒有存在過,沒有李白沒有楊玉環,沒有武則天。沒有大唐盛世。
就好像外面婆娑的梧桐。鳳棲梧桐……鳳棲梧桐……沒有梧桐,鳳何以處之?至少大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