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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持之下踩著小廝的背下了車,卻沒有離開。輕聲說了句“有勞”,然後才輕盈轉身,望向這座宅子的匾額。
陽慶與保慶耳力最強,前者輕聲“哼”著不加理睬,轉到車隊後面,招呼著一夥人從後門走去。後者眉頭一蹙隨即放開,大步下了臺階,走到安如身邊垂手侍立,“姑娘裡面請,聽說姑娘身子不大好,已然備了軟轎,自不必勞煩姑娘腳力。”
末蕊毫不客氣地擋在兩人中間,點點頭道,“多謝這位大哥體諒,咱們初來乍到的,必有不妥當之處,還望大哥多加指點。”
安如憋了笑意,努力讓自己維持淑女風範,可身子已經不由自己的顫抖起來。末蕊心知姑娘是在忍笑,只得匆忙扶了安如的手臂,柔軟著嬌嗔道,“姑娘慢走著,”回頭卻瞬間換了冷臉,“這位大哥輕帶路吧。”
保慶只覺自己腦袋暈乎乎的,根本感覺不到腳下的實地,滿腦子只想著方才末蕊對著安如那輕輕一笑……可對著自己卻又是……保慶茫然著,不覺腳下加快了速度——他的正常速度。
“這位大哥?大哥?”末蕊見他這副樣子也急了,聲音一下子大了起來。
“什麼?”保慶猛地剎住腳,茫然的望向末蕊,看見對方竟直視自己,居然慌亂的就低了頭,這才意識到怎麼了,紅著臉——太黑了旁人也看不出來,只道是本色——快步走回末蕊跟前,“保慶唐突了。”
末蕊皺著眉頭,心道史大官人怎的有這樣笨拙的家僕,嘴上卻淡淡地,“原來是保慶大哥……”
保慶的腦袋又一次“轟”地亂響一氣,過了好久,才發現三個人居然就這麼幹著,茫然地抬頭望了末蕊一眼,瞧見末蕊一副你怎麼這麼笨的眼神,頓時滿腔的熱血被憑空一盆子涼水澆了個透,難受極了。不曉得為什麼,他並不為這盆涼水讓子透心涼而生氣,卻因為這盆水是末蕊澆過來的而難受。
腳步開始挪動,整個強健的身體彷彿只剩下一個空蕩蕩的外殼。他忽然覺得自己確實笨的要命,要不然怎麼跑腿的總是他而不是安慶,要不然為什麼舒坦的活總是陽慶而不是自己。
保慶低著頭,決定什麼都不想了,濛濛地將人帶至軟轎處,看著轎子起了,走動了,不覺低頭瞧了瞧自己一身的裝扮——居然穿得是雙草鞋!
哦,保慶突然有了打自己的衝動。
第十四章 進府了
偶爾有風吹過,軟轎的簾子會輕輕飄起,安如想趁著這個頭看一眼外面的世界。可每每都在自己就要撩起帽帷的時候,末蕊的聲音就會響起,“姑娘仔細風大。”
安如覺得,末蕊的聲音清脆得很,全然沒有花巷子裡女人們特有的尾音,可那種味道更能引起人們仔細傾聽。安如聽習慣了,只覺得熟悉,可保慶卻是豎起了耳朵。
就如同所有好玩的東西一樣,時間長了,便會成為一種象徵,那些新鮮的變成了生活中的空氣,到處都有,變得可有可無,變得讓人終於想不起原先喜歡的理由了。
女人之於男人,莫不是如此。
一路上除了悉悉簌簌的衣物摩擦聲和落腳聲,空氣靜得厲害。末蕊並一從較體面的丫頭乘了後面的轎子,凝氣秉神,生怕那裡落錯了腳,惹得這院中慣常小廝丫頭們的笑話。因此並不對這保慶好臉。
安如已經習慣了做個木頭美人,現代時候的淑女也不過如此,自己倒是平白地做了這沒意思的玩意兒。
前面保慶懵懵地領著路。約摸半柱香的功夫,繞進內院轎子在垂花門處歇了下來。保慶招呼著換了一批門裡候著的小廝重新起轎,末蕊等卻已下了轎子,步行隨侍。這回倒是沒有幾步路,便來至另一處垂花門下,保慶擺手退下一杆子小廝,自己默然立於安如轎子旁,看了末蕊一眼。
末蕊面無表情的點點頭,上前扶起轎簾,將安如請了出來。淡紫色披風在風中輕輕揚起邊角,四下裡種植的香草味道撲鼻而來,清爽而又有種甜甜的感覺。
仔細記著一路景緻,末蕊扶著安如的手臂,慢吞吞的抬步往裡面走去。垂花門裡面眼界較外面總是小了些,卻更加精緻。
兩邊的遊廊描畫新鮮,陽光下閃著明媚的色彩,正中是穿堂。末蕊見過無數精品刺繡,唯獨被穿堂口這一座紫檀木花雕大理石座錦繡屏風上的“鳳穿牡丹”,恍惚了心神。自己的繡工已經是非常好的了,可如今見了這一尊,竟是有些羞愧了。微微垂下頭,經過那屏風時,還是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轉過屏風,不大不小的三間廳房,樣樣的,總讓人挪不開眼。安如卻什麼都看不見,而末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