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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長時間以來,不曾有人讓我這樣從心裡笑過激動過,你信嗎?來去匆匆,你我僅僅是9天的緣分。至今,你們離開部隊已經7天啦,好幾次提筆寫信,怕影響你的學習,便把寫好的信撕了,信紙碎了,我的心彷彿也碎了。我這是怎麼啦,竟像個迷路的孩子。
讓你知道了我這一個禮拜的情境,我這個部隊隊長的形象也便徹底攤塌了——只在你一個人面前。其實從給你發出第一封信時起,隊長便已不再是單純意義上的隊長。
想見你的文字是一種奢望,權當對你的傾訴吧,傾訴便是一種排解心中壓力的方式,無論彼此是否相識。
打擾啦,不好意思。
隊長:王志堅
1990年3月16日”
他竟真的會寫信來,雖然軍訓後每天都不曾忘記他,是不是也在盼望著這封信?這熟悉的文字似乎捎帶著部隊的氣息一起而來,這麼投入的看信,就連紀萍的喊聲都不曾聽到,紀萍拽了下她的袖子:“看哪個老相好的信了,喊了你兩遍都沒聽見。唉,班亮是廣播站的編輯啦,是不是得讓他請客?”
“沒錯。”陳映虹真的是心不在焉,一直在考慮到底給不給他回信。攤在書桌上的課本字跡此時都已漫漶,整堂課已被王志堅擠佔。軍訓後,又重新看過他寫的那兩封信,不知道是牽掛他那個人,還是想看他的字跡。如若不再往來,也沒有信,不久也便會忘記,偏偏他信就到了。作業紙上幾次寫下了“你好”,又都被扯下,這樣好嗎?給他寫信。
晚自習下課的鈴聲過後,陳映虹便匆匆回了宿舍,她想起了那個綠緞面的日記本,既然本子是他送的,就暫且把想對他說的話寫在本子上,不去管將來是否能看到,更不去想這樣的往來會是怎樣一種結局。
開啟筆記本便是鼕鼕照片,迅速夾在後面:
“你總是在說怕影響我的學習,你已經影響了!在接到你的信後,我整堂課都沒上好,只是想該不該給你回信,已接到了你的三封信,都不好意思啦。無論怎樣,你留給我最深的印象便是訓練場上威武冷酷的樣子。從你第一天對我們的訓練開始,你便成了我們女生議論的主角,都樂意讓你訓斥,訓斥是為了欣賞你的獨白。你讓好幾個追星的女生一時放棄了談論自己的偶像。總是談論你略帶地方韻味的普通話,談論你是不是在裝酷,談論你是不是已婚。這種談論一直延續到今天。我比她們幸運:我知道你的一些事情,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我幾乎不加入她們的議論行列,她們有時也納悶這是為什麼,時間久了,她們也就不以為然了。我從未向任何人提起關於你的一個字,我向你發誓並保證。
只有在你教訓人的時候才讓我們感覺你比我們大這麼多,平時大家都以為你只不過是個大哥罷了,沒人怕你,你知道嗎?你的眉毛鼻子眼睛下巴被每個女生霸佔著,霸佔便不容許別人詆譭。你多幸運呀,有這麼多小妹妹在捍衛你的容顏。
我即使想寫封信,也不知該說些什麼,我從來不會開導人,不會說服人,只是個愛幻想的女孩子而已。我也很少去鎮上,倒是常站在圖書館的窗前遙望著你們部隊的方向。而偶爾傳來的口號聲依然能讓我感到你曾經的存在。如果說這星期以來我已把你忘記那是撒謊,那抬眼便可見的綠的山藍的天,還有這身軍裝,無時不在營造著部隊的氣氛。還有就是這照片與筆記本——你人為製造的無法消失的物證,似乎總在提醒著你的存在。我已經後悔當初接下你的東西。
別再寫信了,我不會回信的。
90。3。19”
杜婧、紀萍、盧珊珊都知道陳映虹有寫日記的習慣,沒有去打擾她。陳映虹合上本子,便在亂亂的思緒是睡去,忘記了洗漱。
是在8點30分晚自習後,班亮被謝老師叫到了學生科,僅謝老師一個人,電視上正在播放一臺晚會。班亮坐在謝老師對面的沙發上,謝老師隨手關了電視。
“先從班裡衛生說吧”,謝老師開口了:“你的工作讓班裡的衛生評比始終是名列前茅的,很少讓我分心,我應該謝謝你。你提出的好幾項舉措都非常好,都會在以後的工作中慢慢實施起來。你平時說話少,但工作細緻大膽,敢說敢做,這是我最放心的。雖然有的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