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曲線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那試圖強擄踏的人武功之高,我聞所未聞,踏月與那樣的人相持,必定吃嚇不小,它在我身上挨挨擦擦的,自是因為嘉凜的氣味能令它平復驚嚇的緣故。
我由著踏月在身邊親近,伸手撫摸著馬頸,安慰的拍拍它的頭:“不怕不怕……”
我這段時間都在當小小的奶爸,哄起孩子來得心應手,只不知這手段用在踏月身上管不管用。
踏月極通人性,這哄孩子的手段居然管用,它竟也乖乖的跟著我走出列陣後的陰影,向沙場行去。
沙場上刀光劍影,飛沙走石,嘉凜與那人正自酣戰,直把圍觀計程車兵看得目眩神馳。
可踏月一見那爭持相鬥的人影,卻突然鼻息大重,身體向我靠攏,馬頸下的肌肉竟有些顫抖。
我安撫的拍拍它的脖頸,這才發現踏月頸上的馬鬃雖然被汗水濡溼,沾在脖子上,卻依然可見它參差不齊,與出廄時的修潔得宜大相徑庭。我轉過身去一看,馬頸的左側方向鮮血淋漓,馬鬃被揪脫了幾大片,更有一處地方連皮也撕開了一大片。
再就著火光仔細一看,踏月身上的大小傷口不計其數,有樹枝的刮傷,也有砂石的擦傷,在馬鞍前部的寶雕樑上,本來有個皮製的掛袋,現在也不知到哪裡去了。
莫怪踏月不安,它這一身的傷口,流血流汗自不在話下,汗水裡的鹽分漬到傷口裡去,實是一件難耐的酷刑。
那人憑一己之力,竟與西元的數千鐵甲相抗而不落下風,我著實佩服他的一身武功與豪氣,但看到踏月這一副慘象,心裡卻不由得起了怒意。
似踏月這樣的寶馬,終身只認最初馴服它的那人一主,如果不是主人的意思,旁人絕不能以它為騎。踏月有鞍有轡,一看就是有主之騎,縱是身死,也絕不可能屈服於武力之下再認一主,那人明知如此,還是蠻力強擄。所為之事,不異於花間喝道,焚琴煮鶴,大殺風景。
我匆匆的解下外衣,將踏月身上的汗水抹去,安撫的拍拍它的頭,再看沙場上的戰況,刀光與劍光纏繞一氣,難分難解,兩道人影縱橫捭闔,竟看不清誰是誰。只聽得金戈相交之聲錚錚作響,不絕如縷。
突聽兩聲大喝,金戈之聲比前又強數分,震耳欲聾,兩道人影一合既分,各自後躍數丈,遙相對峙。
直到此時我才看清那人的大致形像,只見他一身黑衣,眉揚如劍,目利如劍,身材筆挺如劍,氣勢凜冽如劍,整個人簡直就是一柄鋒芒畢露,寒光森然的利劍。
他雖然身處敵陣,卻無絲毫懼色,反而一臉的棋逢對手的興奮,持劍遙指嘉凜,高聲問道:“你可是西元主帥昆嘉凜?”
嘉凜持刀屹立,厲聲喝道:“你是何方小賊,快快報上名來!本座刀下不斬手機之輩!”
那人揚聲狂笑:“我今日雖然未能如願取得絕世寶馬,但能與你這樣高手一戰,倒也不冤我跑這一趟!要戰便戰,何必問名!看劍!”
這人敢在大軍之前與嘉凜對敵,自是不把自己的生死放在心上,可他竟不敢將名字報出,莫不是怕身份暴露會延禍家人?
只是擁有這等武藝的人,天下卻會有幾個?
我心裡揣測那人的身份,四下的元兵卻擂鼓吶喊,殺聲陣陣,為主帥助威。
我皺了皺眉,突覺不妙:那人如此武藝,又有一身能追逐踏月的絕頂輕功,見勢不敵,立即就可以遠揚遁走。可嘉凜卻是無可後退,只許勝不許敗,勝了才可重振軍威;敗了,卻要聲名受損。
刀術剛烈,以霸道取勝,嘉凜剛剛挾勢而來,尚不能將那人斬下,如果久戰,對他大為不利。
唯今之計,只宜將那人遠引。
可他正鬥得酣暢淋漓,沉浸於棋逢對手的興奮之中,要怎樣才能把他引開呢?
心念電轉,趁著殺聲稍慢的時候,我提氣縱聲大喝:“當陽生,你目空四海,招搖惹禍,當真不把六道門不參政事的訓示放在心上,想招惹滅門大禍麼?”
我因聽管鬼祖說當陽生是西鳳人,這句話便以西鳳話喊出。若那人真如我猜測的是管鬼祖的師兄當陽生,他自是能聽懂我的話。如果不是,我這一聲喊元兵也聽不懂,自然不會對他們產生什麼影響。
話音未落,果見那人劍勢微滯。那一滯雖然細微,終究還是一個破綻,立時為嘉凜所趁,刀勢大張,從他胸前掠過,把他胸前的衣裳盡數劃開,留下一道白印。若不是他閃得快,這一刀已將他開膛破肚。
看來這人果然就是管鬼祖嘴裡那“一劍在手,便有千軍萬馬,也可自由來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