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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中此計甚妙,但不能操之過急,沒有參與此次事變的家族,日後搬遷,朝廷予以補貼。為了不傷及他們的根本,先把近年參與商事,對土地倚賴不高的家族遷出。比如管家近年沿運河沿線南下經商,重心其它已經放到了中昆以南……就先將管家遷到南荒泉郡吧!其餘的家族,則比對管家逐步搬遷。”
“下官一定審時度勢,慎重行事,盡力安撫東遼,不負相君厚望。”
管家遷至南荒泉郡,我總算了了一樁掛在心裡的大事,兌現了對當陽生的承諾。
“德立,你是繆大人的隨從,也是東遼事變的目擊者,東遼計程車族的情況你比別人熟悉,也與高侍中一起隨軍前往東遼吧!”
“是。”
晚上我就在春秋閣後進的小廂房裡住宿,我也知道這種時候,若不好好調理身體,實在無法應付局面。飲食用藥睡眠都依醫囑而行,不敢有半點輕忽。只是人雖然藉助藥力和安息香閉上了眼,精神卻始終處在一種半迷糊半清醒的狀態,無法沉睡休息。
似醒似夢間,我與那似乎想奪去我的魂魄的黑暗引力僵持著,許久許久,那黑暗裡傳來一聲輕問:“你想知道昆嘉凜是不是安全嗎?”
或是因為我熟悉了與這股黑暗力量對抗,在知道它的存在以後,就已經將它擬人化了。所以在睡夢裡聽到這樣的問話時,我竟絲毫不覺得恐懼,反而有股終於知道敵人何在的安心,隨問而答:“我想!”
天災面前,人力是那麼的渺小。嘉凜縱有雄兵百萬,怕也無法應對自然的威力。在洪水裡失蹤,那幾乎跟死亡劃上了等號。我堅信嘉凜安然無恙,但潛意識裡的恐懼卻無法控制,總在我意志薄弱的時候探出頭來,欺壓著我,脅迫著我,讓我食不知味,寢不安眠。
“你想求他平安嗎?”
“想。”
我想的,只是在文武百官面前,我只能表現得鎮定如恆,安之若素。
黑暗裡的聲音陡然低沉起來,語調轉折之間,帶著一勾人心魄的鬼惑,“那就拿你的魂魄來換吧!拿你的魂魄來換他的平安,只要你把魂魄交給我,我就保他平安無事……”
“拿魂魄作交易,你當我腦袋裡裝著的是豆腐花麼?”
黑暗裡的聲音悠悠地說:“你腦袋裡沒有裝豆腐花,只是你心裡卻有個他……為什麼不肯拿魂魄交換呢?你有四魂九魄,就算讓出一魂一魄,依然可以不受影響的活下去。最重要的卻是你只是讓出一魂一魄,卻可以救得他的性命。”
“……我只要天嘉王朝的相君的一魂一魄,並不是針對你個人。留隨……這一魂一魄於你並無損害,卻可以作為交易條件,救得你的愛人的性命。”
“我不相信這樣的交易。”
那聲音輕輕地笑:“這種交易完全遵循天道自然,比世俗交易更具誠信,你本來就參加過這種交易,為什麼不相信?是因為你根本就不愛他,所以不願意為了他而進行交易麼?”
“不是!”
我如受雷擊,厲聲反駁。
“當然是,如果不是,為什麼你可以為了別人不惜一身,卻不能為他捨去根本毫無關礙的一魂一魄?”
我心神巨震,想要反駁,卻無從駁起,一股沉重厚實的恐懼感在我心頭壓著著,幾乎將我壓成齏粉。閃神的瞬間,黑暗中的那股引力驟然加強,陡然扯得我魂魄虛浮。我明知中計,可此時重心不穩主動權盡失,無法再與那引力相爭。驚駭之際,彷彿有股與黑暗相似,又略有不同的暗紅光芒從我脖頸處透出來,浮移的魂魄在那如有實質約束的暗紅光芒裡漸漸地安定,黑暗中的引力終於完全退去了。
我睜開眼睛,感覺自己心臟劇跳,汗水淋漓,嗓子乾啞,好像全身脫水般的無力,竟連坐也坐不起來。
身邊有人將我扶起,拿枕頭墊著,問道:“你剛才怎麼了?”
“我只是做了噩夢。”
我發現床前站滿了人,幾名太醫正神色緊張地替我檢查身體,不禁覺得抱歉:“我只是做了噩夢,應該沒什麼事。”
幾名太醫忙碌良久,終於得出結論:“相君的身體的確沒有大礙,出了這身虛汗,脈象倒比以前穩健許多,真是奇'www。kanshuba。org:看書吧'怪。”
這其實沒有什麼好奇'www。kanshuba。org:看書吧'怪的,以前我面對那股意圖奪我魂魄的黑暗力量時,敵人縹緲虛幻,無法捉摸確定。讓我覺得它高深莫測,無法安心應戰。到現在我終於知道了它的意圖,有了確切的目標,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