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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生了一對雙胞胎,現在已經三歲了!阿隨,鈴泉有權有勢有孩子,名正言順,地位穩固,你拿什麼跟她爭?若是現在退開,還能保全身家性命,若是在宮廷爭鬥中敗落,便會死無葬身之地!”
慧生定定的看著我,問道:“何況……阿隨,你素愛自然之景,胸懷寬廣,何必定要受拘於兒女之情這樣的狹小天地?”
姐弟二人僵持良久,慧生突然一笑,道:“阿隨,姐姐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月,骨頭都要生鏽啦!你扶我起來走走。”
我趕緊取下床頭衣架上懸著的披風,扶著慧生起來。
慧生走了幾步,卻在梳妝檯前坐了下來,笑道:“自從病後,我就沒洗頭了,頭髮髒得很。阿隨,要你替姐姐蓖頭,你不會嫌髒吧?”
我苦笑一聲,嘆道:“姐姐,你莫故意生分我。”
慧生的髮束散開,裡面白髮從生,令我觸目驚心。慧生靠在椅背上,悠悠地說:“阿隨,這四年來,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專門派人在安都傳遞訊息,長康府戒備森嚴,他們是進不去的。可你每天什麼時候出門,什麼時候回家,穿的什麼樣的衣服,府裡每天買什麼菜……”
我雖然明知此時慧生的舉動和言語,都不過是慧生誘勸我,卻如何不心酸愧疚?只是心裡縱有不忍,此時卻也不能不勉力拒絕。
“我現在事務繁雜,一刻也不能脫手,姐姐!”
慧生全身一顫,頓足斥道:“阿隨,這四年裡,你只差沒把自己熬得身枯血幹,可自古何曾有安老的權臣?你既已經離了安都,何不至此與朝廷一刀兩斷?世神教經營四年,雖然無意稱王稱霸,也能保得我們姐弟三人一世平安。你至今依然不肯答應我,何其愚蠢!”
“姐姐,我既然離了安都,就不想再回去了。但眼前嘉凜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我須得查詢他的下落。他若安然無恙,我們姐弟便出海而居,逍遙渡日。他若是不幸身死,就請姐姐放開胸懷,讓阿隨獨自遊歷江湖吧!”
“你!我們十幾年的姐弟情分,在你眼裡竟比不得你與昆嘉凜相識的四個月時間?”
慧生勃然大怒,翻手便是一掌。她這一掌打得不輕,我眼冒金星,心頭愧疚,腦中有無數為自己辯解的詞句,到得嘴邊,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慧生喘了幾口粗氣,這才緩過神來,嘆道:“阿隨,你與昆嘉凜四年不見,時空阻隔,難道竟不能讓你將他稍微放開?”
“我與他相識於國破軍亂,交結於權謀爭鬥,雖然彼此互許,卻始終難免世俗羈絆。唯有今日,完全的擺脫政治權謀,身份累贅,澄清了心思,我對他才是全心相托,絕無半點虛假。姐姐,人活於世,幾難得有人值得自己全然無偽的愛重?對這樣的人,說到‘放開’二字,誰忍?誰能?”
我跪地叩了個頭,才道:“姐姐,我這次來看你,主要是想看看你……”
“次要的,是向我辭行是麼?”
“姐姐,阿隨行事任性胡鬧,有虧姐姐數年教導,實在對不起。”
我說著又叩了一個頭,在這世上,也只有一個慧生,可以讓我感激無復,毫無芥蒂的跪倒在,心甘情願的大禮參拜。
慧生不閃不避,受過我的大禮,眼裡卻漸漸地泛出淚光,她雖然不說話,卻顯然因為我的一意孤行而傷心至極。
室內一片寂靜,許久,慧生才收拾好情緒,輕輕地說:“你起來!”
我起身站好,慧生看著我問道:“阿隨,你既然來了,難道不想見見世神教的教宗嗎?”
世神教的教宗就目前所得的資訊來說,可算個雲籠霧罩的人物。從慧生說到同心蠱是他收回來時起,我就有股咽喉要害被人所制的感覺,此時聽到慧生提起,我心頭一動,首次見到袁定漸時那種有什麼東西就擺在眼前,偏偏還隔著一層薄紗的感覺又冒了出來。
“我見。”
慧生笑了笑,眼底卻有些淒涼,對我招招手,示意我俯耳過去:“阿隨,教宗大人並不是裝神弄鬼之輩,的確有著凡人無法理解的神通,如果我預料不差,昆嘉凜也可能……”
她的聲音輕細,說到這裡,卻突然氣息一促,似乎被人勒住了脖頸,以致窒息。
“快來人!快請大夫!”
我聽到嘉凜的訊息時的意外頓時被衝得乾乾淨淨,一面叫人,一面採取簡略的急救措施。我一出聲,袁定漸便衝了進來,想必他離開以後,就一直在門外等著,我了叫他便衝了進來,急聲問:“她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