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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就不合世俗常理……煦光,神的眷顧,我已經用盡……”
半截話被他的手捂住了,他的目光銳利如刀,掌心卻有著與表情絕不相符的一層溥汗:“諫卿,你告訴我,你心裡所謂的‘神’,是不是壽遠?”
我大吃一驚,眼看著著嘉凜唇角一勾,臉上泛出一絲苦意:“諫卿,壽遠在你心裡,當真如此重要,被你視為‘神’?少了他,你竟斷言自己將命不長久?”
我所見的嘉凜,一向都是自信從容,堅定忍耐的,言行舉止揮灑自如,倜儻絕倫,可這時候他眉宇之間的苦意,竟透出如此明顯的傷心痛苦,幾近狼狽。
我移開他的手輕輕的說:“我並無天命,全仗壽遠逆天而行,為我禳星祈福,才有今日。可逆天而行,事難永繼,煦光,壽遠是我的福星啊……”
嘉凜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諫卿,我不知你的來歷,不知你的身份,可這些東西你若不說,我永遠都不會去追查,因為你在我身邊!對我來說,這才是最實在的!壽遠是人也好,是神也罷,可他卻是永遠也不會回應你的虛無存在……”
“你!”
心裡一陣刺痛,說不出是被說中事實的惱怒,還是被人一眼看穿底細的難堪,又或是知道他的語意非虛的悲傷,怒意蒸騰而上,無法抑制,抬手就是一拳。雖然身體無力,又全身行動不便,可這一拳怒極而出,力量也不容小覷。
嘉凜並不閃避,和身欺上,臉上竟是盈盈笑意:“諫卿,直到現在,你才算真正的放開了身份之別……”
我呆了一呆,愕然瞠目:“你胡說什麼?”
嘉凜的手按在我的胸前,用力一壓,目光直勾勾的指著我,帶著不容我退避閃躲的霸氣:“你的這裡,用笑容、用理性、用忍耐築起了幾層堅不可摧的牆,把心隔成了許多份。這裡面,有情有義有愛有憎,對待不同的人,不同的事,你將它們分開來使用了。你可以在任何環境,對任何人都坦蕩無偽,真誠相待,似乎全無保留,毫無距離,可在事實上,任何人與你交往,得到的都只是你心裡幾份的一份而已……諫卿,你這是想保護自己永不受傷麼?”
他的聲音雖輕,聽在我耳裡卻如同平地驚雷,炸得我一時沒了反應。
“諫卿,你可以為了感情付出性命,卻絕不會真的將所有感情都付出。”
可以為了感情付出性命,卻絕不會真的將所有感情都付出,他說的是什麼笑話?我扯動臉皮,卻笑不出來。
這樣銳利的語鋒,竟是直取中宮,令我無法招架。
扶持我長成的壽遠,或是與我相伴四年的慧生能對我有這樣的瞭解,不足為奇。
可我與嘉凜,相識不過一月,相處之時更少。儘管我對嘉凜多方揣測,卻依然覺得他深不可測,某些方面,我可以明瞭他的想法,但更多的時候,我對他都是慎戒慎懼的。
人與人之間的瞭解,應該是相對的,如果失衡,要麼是一方漫不經心,要麼是另一方太過注重。
嘉凜將我在潛意識裡深深地掩藏,連自己亦不敢輕易碰觸的一而看得如此通透,需要什麼樣的用心?
我全身一震,脫口而出:“煦光,你要公平些!”
嘉凜呵呵輕笑,胸腔震動,眉梢眼底,盡是喜悅歡愉:“我們西元有句俗話‘向情人要求公平的人,心裡一定有了對方’,諫卿,在你心裡,總算以‘情人’的念想,給了我的一席之地是嗎?”
我一怔,脖子以上騰騰的升起一陣熱流。這句民俗彥語,原話我是知道的,“向情人要求公平的人,是已經把心交給情人的傻子”。嘉凜把話修改了,可我想的卻是這話的原意。
剎那間迴腸百轉,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嘉凜握住我的手,按在他的左胸,慢慢地說:“諫卿,你我之間,身體雖無距離,心卻隔有一步之遙,那是你刻意劃出的一道鴻溝,不管我如何努力,都無法逾越。可是你要的公平,就在這裡坦坦蕩蕩的擺著,只要你踏前一步,就可以得到。”
第三十八章 意難平
這一步之遙,說來輕巧,實際艱難險阻……那裡面有我與生俱來的戒備,也有現實環境的隔離。
我與他,可以相惜相知,甚至於相愛,但那“公平”,卻是咫尺天涯。
我喉頭一緊,閉上眼,怕眼眸裡會洩露太多的不應為他明瞭的情緒,喑聲輕道:“煦光,你我之間,這一步之遙,難於千山萬水。”
嘉凜悠長嘆息,卻不是沮喪,而是喜悅:“我只怕你心裡念著壽遠,竟不肯給我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