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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隱隱有股莫然的澀然,竟不知該如何做答。我定定的看著嘉凜,抬手一拍胸膛,朗聲道:“十八爺,留隨只有這一腔熱血,可以報知己!”
嘉凜目光灼灼,一字一頓的問道:“然則,我是你的知己嗎?”
“如果不怪留隨僭越,不為權勢、不為地位、不為名利,十八爺,您的確知我最深的當世第一人!”
話已經說到這一步,再也沒有轉圓的餘地了,我反而鬆了口氣,微微笑了:“留隨不是不識好歹,只是在這真心上,若有欺騙,於你我來說,那不獨是對感情,更是對智慧最大的汙辱。”
嘉凜眸光大盛,看著我良久,突然哈哈大笑,那笑容明快燦爛,與往常所見的淡然微笑截然不同,竟像是心情舒暢,愉悅喜樂,發自肺腑的歡笑。
我既不敢跟著他笑,又不敢在他笑的時候露出什麼不悅的臉,整個人都有些僵硬了。
嘉凜這一番大笑,當真是笑得痛快淋漓,竟慢慢的感染了我這初時心懷惴惴的人,心情也放鬆了下來。
“這樣真誠無偽的對我說話的人,留隨,你也是當世第一人!”
嘉凜輕輕的摸了一下我的臉,雖然親暱,卻無輕薄之意。他臉上的笑容斂去,竟然嘆了口氣:“留隨,你是一個不會汙辱他人的感情與智慧的人,任何人喜愛你,都很容易,都不冤枉!”
電光石火的剎那,我分明看到了他眼中的真情……以前,他對我,僅是動心,現在的眼光,卻是動情!
嘉凜收回手,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已經一片清明,只是目光裡摻雜了幾絲不同於以前的溫和,那是出於真心的關愛,比他前幾日出於欣賞的憐惜,其間的情意更重了幾分。
這樣的目光,突然間讓我無法直視。嘉凜拿出一塊形如羽毛,二指大小的白玉佩,輕輕的放在我手上,我這才看清這玉佩的正面用西元文字雕著:“天羽”二字。
“它雖然不是將令,卻是我受封為天羽白帳時我父王賞給的爵位封令,我帶著它已經有八年了。拿著它雖然沒有實權,但你想去哪裡都不會有人阻攔。”
我這一驚非同小可,險些把玉佩摔了出去。嘉凜握住我的手,淡淡一笑:“我相信你拿著它,不會負它,亦不會負我。”
我只覺得手中那不足一兩的玉佩,此時真有千鈞之重。77E32D83BB還幽如:)授權轉載 惘然【ann77。xilubbs。com】
耳中卻聽得嘉凜悠悠的聲音說道:“一個人,有了諍友,就不會犯錯;一個國家,有了諍臣,就不會亡國;留隨,我盼你能永遠保持今時今日血性與真誠。”
他是想叫我做他的諍友、諍臣麼?我正待開口,嘉凜已經搶在我前面開口:“我不是延攬你,留隨,我絕不願意只得你熱血相酬。”
我張了張口,卻說不出話來。嘉凜低聲一笑:“世間之事,多有荒謬,現在能被你引為知己,於我來說,已算難得。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
我嘆了口氣,情不自禁的說:“留隨慚愧。”
這一聲慚愧,裡面包含的東西,實在太多,連我自己也無法釐清。
兩人良久無話,直到油燈裡爆出個燈花,噗的一聲輕響,才把我們驚醒。
“留隨,我給你起個字可好?”
我一怔,意會到他是因為我寫的那“神蹟拾遺”的署名,因為有名無字,怕會被士人看輕,才會提出此事,輕聲道:“中昆世俗禮儀,寒門弟子有名無字……”
這話說了一半,連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我寫那“神蹟拾遺”,連推翻中昆士子壟斷文化的思想都有了,起個字又算得了什麼?
“十八爺有心,請賜字。”
嘉凜走到桌前提筆醮墨,嘆道:“你內在風骨崢嶸,剛烈傲氣,偏偏外表氣度又極為親和……我贈你兩個字,‘諫卿’,號‘天一’。如何?”
字也算了,這個號,可真夠嚇人的!我有些啼笑皆非:“只是有些張揚。”
“不是張揚,而是我的本心,你本來就是天下獨一的人物。”
我哈哈一笑:“就怕到時這名號一說出去,別人都當成是我自吹自擂,自號‘天下第一’!”
送走嘉凜後,我身心俱疲,匆匆洗漱就寢,一宿無夢,次日絕早醒來,突然發現滿枕溼潤,不禁大窘,以為這是自己夜間夢哭所致。抬手一摸臉上卻沒有淚痕,怔了怔,愕然驚喜,伸手推了推睡在裡側的小小,叫道:“你醒了!你醒了是不是?”
小小眼眶紅腫,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