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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漠隱正拉著鍾謠往地下停車場跑。
“我們去哪呀?”被他拉著跑的鐘謠提著下裙襬氣喘吁吁地問。
“去我家。”
上車後,車速一路猛飈,幾乎擦著過了好幾個黃燈。鍾謠還在喘氣,額上也沁出一層細汗,而葉漠隱卻像個沒事人一樣,呼吸平穩地猛踩油門。
鍾謠問:“回家這麼急幹嘛?”
“是回我家。”葉漠隱突然笑起來,路燈在那一刻接二連三地飛閃而過,在那雙星辰般的眸子裡烙下一道道美不勝收的光耀,那些光耀在閃過的時候又好像先知一般在那雙眼底留下了印記,像是沉在水底的影子。
“你家?”
葉漠隱沒有再回答,只是朝她淡淡一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這樣一個表情就會讓鍾謠沒有問下去的慾望,只覺得就這樣跟在他的身後就十分的安心。
她靠在椅背上,望著窗外已經入夜的景色,斑馬線飛快地往後逝去。不自主地又開始想到曾經的一些往事,那些往事就像是放在電腦角落裡的老歌,雖然已經陳舊,甚至連自己都已厭倦不堪,但不得不承認,再一次翻聽的時候,總有一種回到過去的感覺。
有時候這是很令人惶恐的,或者說是悲慼,但有時候卻有一種道不明的幸福感。
她曾經在黑暗中的獨自奔跑,暗暗在心中對自己許下一個承諾,只要他還站在盡頭,那麼她就會永遠奔跑下去,終其一生。
終有一天,他會站在自己的身邊。
出神許久,她轉頭看他,正巧車速減緩下來,他們到了一個類似楓涇古鎮的地方。
天已然全部黑了下來,黑地透徹,漫天的星斗像是滿天的眼睛,隱隱綽綽。夜露也起了,在這種遠離塵囂的地方變成肆意在草尖上滑動的水珠,盈盈欲墜。
“這裡是?”鍾謠愣愣的看著車窗外的青石板路和老舊的老式房屋,一排排商店的招牌掛在屋外,乍一眼看去,彷彿一個接連著的雨篷,將整條路蓋住。她開啟門下車,這是她最喜歡的古鎮水鄉,青石板,古鎮深宅。那些在不為人知的歲月裡沉澱下來的歷史感彷彿頓時就將其包裹其中。
葉漠隱也從車裡下來,拉著鍾謠的手往一條較之兩邊更加寬的巷子裡去。
巷子的盡頭是一個帶著有天井院子的大宅子,古色古香的屋簷高過木門,在漆黑的夜色中仰著頭像是在等待著什麼。百年的古宅透著一種經年的氣息,不論是從院子的泥土裡,還是木門的縫隙中,都隱隱透著一股說不明的感覺。
葉漠隱緊拉著鍾謠的手,另一隻手輕輕推開大門,伴著輕響,入目便是一顆坐落在院子一角的樹,高大魁梧,寒冬十分樹葉早已掉落,灰敗的樹枝毫無生氣,風一吹,它便輕纏一下細枝,彷彿在告訴別人,待到來年,它將重新綻放出鮮嫩的綠芽。
“這是什麼樹?”鍾謠盯著看了會,情不自禁問。
“銀杏。”他答道。
鍾謠站在樹下仰頭看:“銀杏……”她自語,葉漠隱的手仍然緊緊包裹著她,就像多年前的那個夕陽西斜的傍晚,風從他們身後吹過,將整棵樹上的枯葉全數搖了下來,就像是天空的碎片,滾滾而下,落在腳邊。那個黃昏,她忘不了的那年的黃昏,兩個少年蹲在巷口,夕陽的餘暉籠在他們身上,那風中有飄渺的枯葉有秋蟲輕輕的鳴叫,就像有人在林間低聲呢喃。
所有的故事都有自己的發展過程與結局,不同的只是它們是否被人揣測到。
鍾謠的故事,也許她猜測到了。
葉漠隱舉步往屋裡走。經年鏤花的窗子透著零零散散的月光,偶爾天上有兩隻鳥兒飛過,月下的影子投在略顯滄桑的院子裡。
鍾謠被他拉著往裡走,發現屋子裡面很大,除了門這一面,另外三面牆上竟然都是密密麻麻的書籍,紅木的櫃子坐落在房間的兩個角落,上面擺著幾個花瓶和幾卷畫卷。
“哇……”鍾謠被這樣的裝修震住了,整間屋子與她按照自己的喜好所想象的裝潢如出一轍,如此一看竟有一種夢境成真的感覺:“漠隱,這裝修是你找人裝的嗎?”
“不是,這是家族古宅,很久以前就是這樣了。”葉漠隱如實回答,“你喜歡嗎?”
“恩,喜歡。”鍾謠轉看他,一臉滿足的笑容。
“恩。”葉漠隱拉著她的手往通往二樓的樓梯走,邊走邊說:“過幾天我們就搬過來,以後我們就住在這裡。”
“那那裡呢?”
“那本來就是姐姐的房子,她要是住自然會回去住,不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