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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們好奇地看著那個中原來的瘦巴巴的姑娘進了獠牙帳,他們站在一起竊竊私語,這個姑娘這麼弱小,用不著草原上的勇士出手,甚至一個少年都能輕易地把她細瘦的胳膊折斷,可是她居然不懼怕草原上人人畏 懼“炫”“書”“網”的獠牙帳,她的面色雖然焦急,可沒有一絲恐懼。
寧西錦走進獠牙帳,她聞到了血腥和腐爛的味道,令人作嘔。她一步一步踩過地上的斑斑血跡與骯髒的汙垢,隨著前進,她的眼前緩緩出現一根巨大的圓柱,她慢慢轉過去,一眼便看見了被捆在圓柱上的那個人。
辛雲川自寧西錦踏入帳篷的第一步時便知道有人來了,這是在戰場上磨練出來的警惕與敏銳,他心底有一個聲音咆哮:醒來!醒來!然而他卻睜不開眼睛。
幾天來,他的傷口沒有上藥沒有包紮,血染透了衣裳又被體溫熨幹,一動便是痛入骨髓,他聽到另一個聲音在輕輕地掙扎:讓我睡一會兒,睡一會兒,我太累了。
朦朧中有一個溫暖的身體顫慄著靠近了他。他聞到了從草原上帶來的青草和露水的氣息,有一個聲音在耳邊輕輕地叫他:“雲川,雲川。”
辛雲川掙扎著睜開眼睛,他想他這是看到誰了啊,為什麼會是寧西錦。他恍恍惚惚地笑了笑,想伸出手去抱她,才發現自己的雙手被捆在身後。他努力把身子往前傾,貼住寧西錦的肌膚摩裟:“西錦,你來看我了。”
寧西錦看到辛雲川的神色恍惚眼神渙散,他的傷口有些已經腐爛,捲起了猙獰的腐肉,這個曾經用強健的臂膀抱過她的男人,此刻卻虛弱得連動一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寧西錦顫抖著抱住辛雲川,心裡無限憐惜,她輕輕拍打辛雲川的臉頰:“雲川,雲川,你看看我,是我,真的是我,不是你的幻象。”
辛雲川渾身一顫,像是猛然驚醒似的,將眼神聚焦在寧西錦臉上,他的神智逐漸清醒,臉色也愈來愈難看,低低呵斥道:“胡鬧!這是你來的地方嗎?阿璃呢?我讓她保護你,她人在哪裡?怎麼讓你來了這個地方?你這個傻子!”
寧西錦伸出去的雙手僵持在半空,她不可置信地看著辛雲川:“你在責怪我?”
“是。”他的聲音雖然虛弱,卻毫不遲疑。
“你……”寧西錦忽然渾身無力,她千里迢迢跋山涉水的尋找,還來不及享受想象中重逢的甜蜜與喜悅,卻已被一潑冷水澆了一個透。
“不要在意啊,他就是這個樣子的。”不知何時進帳的鐵真蘭站在了寧西錦的身後,她拍了拍寧西錦的肩,以眼神示意身後的勇士給辛雲川解鎖。
辛雲川被鐵鏈捆得久了,鏈條嵌進了皮肉裡,與腐肉糾纏黏合在一起,鏈條鬆動落在地上的一瞬間,也隨之撕扯下了一大塊皮肉,寧西錦心疼地直衝解鎖的人嚷:“慢些,輕點!”
鐵真蘭似乎很驚奇:“咦咦,你剛才不是還在生他的氣嗎?你跑過來找他,他不僅不領你的情還罵你,換做是我,我早就一巴掌拍死他啦!可你怎麼又心疼他了?”
寧西錦默不作聲地抱住隨著鐵鏈鬆開而倒下來的辛雲川,小心地替他擦去臉上的血汙。
鐵真蘭嘖嘖稱奇地繞著他們轉了幾圈,忽然點頭道:“大概這就是你們說的真愛吧。可是辛雲川這個人,除了長得好看一些,其他地方真是無趣得很,像一個大冰塊。”她用手比劃了一個大圈,接著說:“你到底是愛他哪裡呢。”
她似乎也沒有期盼寧西錦能回答,只是自言自語,而後說道:“你帶他出去啊,我給你們撥了一個帳篷呢。”
寧西錦很有些感激鐵真蘭,扶著辛雲川艱難地朝外挪去。鐵真蘭看不過去,對寧西錦說:“讓巴達揹他過去吧。”
寧西錦搖搖頭,將辛雲川大半身子的重量壓在自己肩上,咬牙繼續往前走。鐵真蘭從背後看他們,只看到她的手緊緊地抓著辛雲川的手,像是極度害怕再次分開。
辛雲川做了一個夢,夢見他見到了寧西錦,她站在草原上盛開的爛漫的花朵中朝他微笑。然後他醒了過來,只覺得一陣悵然。他微微側了側頭,忽然又極快地轉過頭去,驚詫地看著趴在他身邊那張熟睡的臉,而後記憶如同潮水一般湧上來,令他想起了昏過去之前的事,他的斥責、她的傷心。
辛雲川不想驚動睡夢中的寧西錦,眼神流連在她臉上。黑了瘦了,昔日豐潤的臉頰凹下去一大塊,凸出了高高的顴骨,想來這一路風餐露宿,吃過不少的苦。他暗中在心裡勾畫寧西錦追尋的路線,猜測該是從京城到秦州,再從秦州到安縣,而從安縣再向內,便是人跡罕至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