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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隻鳥窩,雙腳夾緊樹身,僅用腳部之力,倒行上躥,就像一尾蛇般靈活地在樹幹上躥了上來。
這種倒爬式上樹方法極其考驗人的腳力和腰力,楊寧自忖也可以爬上一段,但以他這種速度是萬萬不能的了。
沙蠍一邊上躥,還一邊朝下扔鳥窩,巨蜥對自動到嘴的美食滿意之極,豈能錯過,抽動著鞭子似的尾巴,一路緊追了上來。這棵金合歡樹樹身粗壯,一開始還不覺危險,但越上枝葉越細,楊寧盡力攀著較粗壯的枝椏,一時覺得自己就像拍“躺著的老虎藏著的龍”那部片子的演員一樣,飄飄欲墜了。
然而沙蠍卻把巨蜥引到了更為危險的細枝椏上,他甚至面向巨蜥,自己站在枝椏的枝葉上,那枝椏已經快無力承受起他和巨蜥的重量了,他只有一手抓住上層的枝葉,一手把最後一隻鳥窩舀在手心揚來揚去,挑逗著巨蜥。
巨蜥顯然已經被一塊塊新鮮鳥肉逗得慾火中燒,完全忘記了此刻的位置。正當它張開血盆大口朝沙蠍手中咬去的時候,沙蠍猛然朝下一蹬,枝椏“咔喇”一聲斷開,巨蜥的身體就好像一塊巨大的秤砣一樣,往下狠狠砸去,甚至還砸死了幾隻圍觀的土狼。
而沙蠍自己,則借力往上一彈,緊緊地抓住了金合歡樹最頂上的幾叢枝椏,在一輪搖晃欲墜中,迅速抓到了樹幹,然後慢慢在上面溜了下來。
看得楊寧呆立了好一陣,這個人,就像是天生就活在叢林當中的一樣,每一樣東西,每一種地形,他都瞭如指掌,運用自如。
對於戰友的犧牲,土狼的戰略是毫不客氣地分而食之。
剛開始那巨蜥還掙扎了幾下,但很快就頹然不動了。鮮甜多汁的內臟被狼群翻來搶去,血腥味直衝楊寧的鼻子,讓她土狼群也慢慢開始散開了。最後樹下悄然一片,湣�鶚裁詞慮槎濟患負蹕臚隆�
“我想它們……已經飽了吧?”楊寧看著這既血腥又噁心的場面足足有兩刻鐘,地上只剩下巨蜥的幾隻爪子,好像一切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沙蠍點點頭,摘下了一根小枝椏,道:“是啊,它們狠搓了一頓,我想它們也應該回家睡覺了吧?”
“回家”和“睡覺”這兩個普普通通的單詞拼在一起,楊寧不知為何就是覺得特別彆扭。她瞥了他一眼,果然他又在一臉壞笑地盯著她。
這分明就是一色狼啊!無論什麼話到了他嘴裡,都一定能夠歪曲出任何曖昧、色情、挑逗的意思來。
她不是沒有被人曖昧挑逗過,只是在這樣的場合,真的無法想象。她正想瞪他一眼,誰知他驀然把手中的枝椏朝樹底的一個方向扔去——
“你最好朝這邊回去。肯定很有驚喜!”
黑暗處,驚起土狼幾隻。虎視眈眈,貪婪不已。
“竟然還有埋伏!”她心驚道,“它們不是吃飽了嗎?”
沙蠍哈哈一笑,又用那種“常識問答”的方式來考她——“你知道大多數的金魚都是怎麼死的嗎?”
從小到大,楊寧從來沒有那種閒工夫,也不敢有那種念頭去養個什麼魚,除了唸書,就是軍訓,她無法容忍自己把有限的精力放在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上面。所以這個問題,她又是張嘴結舌,無言以對。
沙蠍嘿嘿笑道:“都是吃飽了繼續吃,撐死的!”
“怎麼可能?”楊寧覺得這種死因實在荒謬。
“怎麼不可能?金魚沒有飽的意識,它們只知道有食物就去追逐來吃,哪怕肚皮裂開,它還是會張嘴、吃、吃、吃……”他一邊說,還一邊合攏雙手,做成個魚嘴的模樣,一張一合,惟妙惟肖。
她忍不住笑了。“你意思是,土狼也一樣?”
“是啊。土狼吃得再飽,只要看見前面還有食物,就一定會千方百計弄進肚皮裡不可。你想,像你這麼標緻的大小姐,在它們眼裡就是一坨坨多麼好吃的肉……”
“閉嘴!死蠍子你夠噁心的了!”楊寧斥道,可是又忍不住笑。跟這個人在一起,她覺得一身輕鬆,毫無顧慮。
一種,從遇溺中被救上岸,終於能夠重新自由呼吸空氣的釋然感。
這個人,到底能不能把她從黑暗無邊的水底中救出來?
“四面楚歌。怎麼辦?”她決然迴避了“我們”和“睡覺”等任何有可能被任意歪曲的詞眼,裝作很平靜地問他。
“怎麼辦?涼拌。等唄。”他跟她單獨在一起互相鬥嘴的時候,講的是中文,可是在他的團隊中,講的是英語。阿塔的英語也勉強可以,不過他更擅長的是東非斯瓦西里語和主要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