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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溫邑一句一句幾乎直戳她心口的分析,馬娉婷緊咬唇瓣,透明的身子微微顫抖,“只要能夠消滅你,犧牲一些人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即使我放過了你,救了他們,你又能夠保證以後放過他們麼?”
在溫邑嘴角閃現一抹笑意,準備開口的之際,馬娉婷已經堵住了他接下去的話語,“不可能的。溫邑,你的心,早就腐爛了,或者說,你根本就是為了毀滅而活著。雖然我不知道你過去經歷過什麼,可即使這個世界加諸給你了苦難與痛,也不是所有人施與你的。
恨那些傷害你的人還不夠麼?這些無辜的人,你為什麼就不能放過呢?”指向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人獸異種的怪物,馬娉婷言辭鏗鏘,目光灼灼地盯住溫邑腐爛的面龐。
嘴角微扯,只剩下一隻完好的右眼,溫邑眼神幽幽地看向馬娉婷,嘴中吐出這樣的話,“我放過他們,誰來放過我?”
像是陷入了一場夢魔,溫邑的臉色不斷變幻著,他又看見了那個小小的男孩,擁有著那樣一張美麗的臉孔,跟著法古國當歌女的母親,在各色人種之中掙扎求生。
小時候的他並不知道沒有保護自己能力的過分美麗是一種錯誤,所以當有人覬覦他那份美色的時候,反抗就顯得尤為弱小。
還記得那是他十二歲的時候,隨著當歌女的母親,比女人還要美麗的臉孔已經無法再遮掩。那是一個溫暖的午後,他和母親住的那件地下室之中,再次傳來讓他熟悉、厭惡卻又必須接受的呻/吟/喘/息聲。
他以這樣的生活、這樣的母親為恥辱,在學校裡甚至不能夠抬起頭來做人,可是如果沒有這樣一個讓他恥辱的母親,他連活下去都是一種艱困。
以前只是在夜晚,當歌女的母親會把她唱歌時的恩/客帶到他們住的地方,用身體交換微薄的薪資,那是他們母子活下去的依靠。
那是第一次在白天,他的母親毫不避諱地帶著男人回來。他心中充滿了無限的嫌惡,卻又無比無奈,還未成年的他是不能夠脫離母親去獨自工作的,也沒有一個地方會收容他這樣一個小不點兒。
在破敗樓房外的枯藤做成的鞦韆上坐了很久,秋日午後的陽光還有微微的暖意,有些睡意地閉上了眼睛,他以為醒來的時候就能夠回家了,可他卻是讓一股巨大的力量給拽住拉離鞦韆醒來的。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個醉眼朦朧的紅臉大漢,酒糟鼻子尤為顯眼,肥頭大耳,看著他的面容露出垂涎的姿態,他掙扎著想要避開渾身酒臭味的大漢的手掌,但年紀小小的他根本無法掙脫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
幾乎是被半拉拽離地回到了他和母親住的那個小小的陰暗的地下室,只有一隻昏暗的燈泡從斑駁的壁頂上垂落下來,照的一室晦暗。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扔在那個仍舊散發著糜爛氣味的小木床上,他想要逃跑,卻在下一秒被身前那個健壯醜陋的男人壓在小床上。
接著,就是他一生噩夢的開始,他清晰地記得自己小小的身子被那隻散發著噁心氣味的手掌撫弄了個便,記得那個醜陋的男人觸碰他最私密的地方,記得自己的身體被狠狠撕裂,記得身下流出的汩汩鮮血。
幼小的他喊叫著、嘶吼著,可是沒有一個人聽見他的悲傷和痛苦,沒有一個人來救他,就連他的歌女母親,也不知道到那裡去了。
他還記得室外梧桐落葉,小徑黃金遍佈的燦爛模樣,可是他的世界已經完全暗下來,越來越暗,越來越暗,直到形成一個巨大的黑洞,把他所有的希望盡數吸走,半點不留。
從那時那刻起,心中保有孩子美好的溫邑就被殺死了,留在他幼小心中的是無盡的恨,他發誓要將這個侮辱自己的男人一點一點折磨致死,而最後,他也做到了。他還記得那個醜陋男人看見他長大時候模樣時候的色迷,然後當體會到他手段之後的告饒與脆弱。
第二九六章 離曲(七)
被那個男人摧殘之後,他俯趴著小小的身子,在床上不停顫抖,後庭撕裂的傷口不停流出溫熱的血液和那個醜陋男人噁心的體/液,他渾身上下幾乎沒有一寸完好的地方。整個身子都掙扎顫抖著,無力癱軟。
不知道過了多久,地下室那破損的鐵門從外面推開,身為歌女的母親從外間走進來,瞥了眼他躺倒在床上傷痕累累的狼狽模樣,完全沒有任何動容,只是從衣著暴露的口袋裡掏出幾張小面額的鈔票,扔在他手邊,“拿去自己買點想要的東西,想不到,你才這麼丁點兒,就能夠和老/娘一起伺候男人了,這樣也好,皮/肉/生意,多一個人做總多一份收入。
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