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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秦風沒有拒絕她,左手握著一杯酒,右手輕輕環著她的腰,嘴角帶著一抹迷死人的微笑。
他就這樣,在午夜時分,在本屬於他倆的臥室裡,勾搭著另一個女人。
模糊的眼淚頓時蓄滿夏綠的眼,她狠狠的踢開房門,讓這對柔情蜜意的男女完全現形,也讓他們愕然地回頭。
“綠……”
她聽到身後的秦風飛奔過來追逐著她,步子急而沉,但她比他奔得更快,直到庭院裡,才被他強而有力的胳膊死命拖住。
“你答應過要信我的!你答應過的!”他聲嘶力竭。
“我答應相信你,不代表我可以容忍你摟著別的女人!”夏綠探吸一口氣,轉身逼視他,目光閃亮如暗夜裡的貓。
“明妍她……我們真的沒什麼,這個圈子就是這樣,她為了生存?有時會使一些小手段小花招,但我看得很明白,不會真的跟她怎樣的,這其實是很普通的一件事……”
普通?三更半夜,孤男寡女,摟摟抱抱,還說是為了生存,還說是很普通的事?呵,她真是落伍了,跟不上這種新潮的想法,也適應不了這複雜的圈子,也許於小姐說得對,他們演戲的真真假假,又有誰分得清?不如趁這次的爭吵,兩人順便分手吧,免得將來再跑出什麼張小姐、王小姐、李小姐,她更加吃不消。
“綠,綠綠,”秦風見她沉默,藉機發出誘惑的微笑,展開巨大的懷抱,“來,聽話,我們回家,我馬上把她打發走,馬上,好不好?這裡好冷喔,當心你漂亮的小腳被凍僵喔!”
不,她不能過去,好不容易下了決心,如果受了這魔鬼般笑臉的引誘,她會萬劫不復,永不翻身!她,不能過去。
“你走開——”順手拾起地上一塊石頭,朝他逼近的腦袋砸去,同時,快步跑開。
要做就做得絕一點,狠一點,即使讓他憎恨自己也是好的,否則,她不知怎樣才能擺脫這個既無恥又讓她……愛入骨髓的男人。
跑過街角的時候,她回眸看到秦風蹲在地上,捂著前額,像是受了很重的傷。好想奔回去擁住他,檢視他的傷勢,但她不能再回頭,只、能、往、前、跑!
那晚,身無分文且沒穿鞋的她,哪裡也去不了。在社群的小公園遊遊蕩蕩了一夜。赤裸的腳被沙石劃開斑斑的血口,秋夜的寒涼果然如秦風所說,要把她受傷的足凍斷了。但她並不感到痛,就當是贖罪吧!贖她傷了他的罪。
水涼的夜色侵襲而下,星空卻是那樣寂靜而高遠,她仰望點點的星光,不知自己該去哪兒,今後,該怎麼辦?遠在澳洲的家人是指望不了的;電臺的工作,她也無心再繼續;至於他——她的戀人,她這段時間所有精神的寄託又被打跑了,斷了,永別了。
夏綠第一次感到世界是如此的絕望。
好不容易待到天明,她繞回宅子,躲在一旁等了好久,才看到秦風由邱明妍扶著,從門裡走出來。他的頭上纏著紗布,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兩人上了汽車揚塵而去。夏綠從花盆底尋出備用鑰匙,簡簡單單收拾好自己的東西,離開了這個本就不該屬於她的家。
後來,她在一位同學的幫助下,申請到美國一所大學傳媒碩士的獎學金,便飛往海洋彼岸。
後來,某個夏天,她前往加拿大度假,在報紙上看到秦風的照片,人們說他現在是國際級大導演,如日中天。人們還說,他的女友換了一個又一個,但始終沒有結婚的打算。
再後來,她的頭髮留得很長了,直到腰間,只是掉了不少,顯得有些稀稀落落,但她仍是執意地留著,像是在信守往日的一個承諾。
“把頭髮留長吧,為我。”秦風曾說。
第六章“綠兒,聽說你回來了?有空回個電,一起喝茶。”
“夏小姐,這次的廣告主角選定了沒有?總公司又在催了,趕快喔!”
“綠,我今天下午的班機,你不用來機場,我直接過去你那邊,明天一起吃晚飯,記得穿上次在紐約買的那款藕色小禮服給我欣賞喔……”
答錄機的留言一通又一通,有昔日報社、電臺的故友,有她現在廣告公司的同事,還有……那個人。夏綠嘆一口氣——才回來沒多長時間,她任“美杜莎”廣告總監、榮歸故里的事就傳遍了,這些人,也不知從哪裡挖出了她寓所的電話號碼,有時半夜還打來,害她不得好眠——怎麼能叫人不嘆氣?
這座城市沒有變,但鏡子裡的人卻老了許多,染了霜似的,雖然,沒隔多少年。
她瞪了瞪呆立在門口長手長腳的傻瓜,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