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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一柄樸實無華的長劍。他面帶微笑,緩步走到勒茉爾的身畔,伸手摟住了她的肩膀,然後輕輕親吻著她的面頰。
勇敢尊敬的女士,我曾是你僱傭的冒險者。我沒有辜負了你的囑託,順利地完成了任務,將你兄長的資訊帶回到了你的身邊。
工作列上的字跡漸漸隱去,終成了一片空白,對於這個世界的責任,我終於不負所托。從這一刻開始,這將是一個不曾讓我留下遺憾的世界,即便下一刻就是它的終點,這一刻的一切也都變得美好而圓滿。
我沒有在這裡留下我的意識,這個空間僅屬於生離死別之後再次重逢的親人。這是我能為這個世界做的最好的一件事,為此,我感到無比的驕傲和欣慰。
踏過空間的束縛,我來到了小城坎普納維亞的街頭。做生意的小販們還在默默地忙碌,即便沒有了任何一個顧客,他們也還是感到如此的充實和滿足。哦,還有足夠的,儘管我已有了瞬息萬里的能力,但此時,我還是想要憑藉著我的雙腳,走過這美妙的一段路程。
玫瑰街,路旁那些象徵著愛情的花朵還在盛開,桑塔麵包房裡的爐火仍在舞動,將烤麵包的甜香撒在空氣中播撒。
瑪麗安,那可愛的姑娘仍然用雙手支撐著的面頰,仰望著晴朗的天空,露出淡淡的笑容。
此前,我一直都不敢走進這間小小的麵包房,只敢站在路邊,又或者是矗立在對面的窗前,痴痴地望著這美麗姑娘的身影,一邊嘲笑著的怯懦,一邊又沉浸於對她的思念。
那是一種何其奢侈卻又何其貧瘠的愛情,它飢渴得彷彿無論用都永遠無法填滿,卻又容易滿足到了即便一瞥也能感受到巨大幸福的程度。
然而今天,在這世界末日即將到來的一刻,我願變得勇敢一點……
我推開了麵包房的房門。
店門開啟時與門後懸著的風鈴碰撞,發出一陣令人愉悅的“叮噹”脆響。
“歡迎光臨,請問您有需要的麼?”
櫃檯裡轉過一張微笑著的少女的清新面孔,聲音如那風鈴般清脆。
哦,那就是她的聲音了。
已經過得太久了,我甚至幾乎已經忘卻了她的聲音是如何的溫柔活潑,就如同對映著月光的露珠般,晶瑩閃亮,讓人無法碰觸。
我走到她的面前,略有些緊張地清了清嗓子:
“無論你是否能夠理解……”我凝視著她的雙眸,緩緩地開口說道,“……我想要告訴你一個故事……一個傻傻的戰武士不可救藥地愛上了一個麵包房姑娘的故事。”
“……這個故事在我的心底埋藏了很久,我只想對你一個人說……”
在深情的凝望和誠懇的講述中,我留下了那縷意識。我不想驚動那姑娘,所以沒有開啟店門,而是直接從牆壁中穿過。
回過頭來,我看見一個面帶羞澀的青年,面對著一個可愛到了極點的少女,紅著面孔磕磕絆絆地講述著終究不會有希望的傻傻愛意。那姑娘瞪大了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純屬禮貌地望著面前的青年,看上去顯然只是把他當成曾經進入這麵包房中的無數顧客中普通的一個而已。
對於夢裡的一枝花
或者一角衣裳的愛戀是無希望的
無希望的愛戀是溫柔的
我害著更溫柔的懷念病
自從你遺下明珠般的聲音
驚觸到我憂鬱的思想
便是如此,也很好啊。
……
世界終止的還剩下最後一分鐘。
我閃身來到坎普納維亞城的城門前。
城門口,一個頂盔貫甲、目光堅定的年輕士兵,正挺拔地站立在的崗位上,一絲不苟地盡著守護城池的職責。
他的名字叫做“城門衛兵傑弗裡茨?基德”。
哦,那是曾經的我。
忽然好像想起了,從揹包的最底端,我翻出了一小捆月魂草。那是在我最早獲得意識時,一個粗心的涉空者,在一次交易時一不塞進我的手中的。
我一直懷疑我的靈魂、我的生命是否與這捆月魂草有著不可分割的密切聯絡,或許是這捆隨處可見的草藥蘊含著某些我至今都無法理解的魔力,在那一剎那將靈魂與意識帶入了我的身軀。懷著這樣的疑慮,在我漫長的冒險生涯中,無論遇到了情況,我都不曾有一刻將這捆月魂草丟棄。一種不理智的迷信讓我害怕,害怕將它丟棄之後,我所奇蹟般擁有的一切都將離我而去。
重新將月魂草放入揹包,我轉過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