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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小,庸人卻因為庸碌而崇高;強權者因為強權而軟弱,卑微者因為卑微而堅強;睿智者因為睿智而愚蠢,駑鈍者卻因為駑鈍而聰慧。
因為那些庸碌的、卑微的、駑鈍的生命們,他們不會、也沒有機會因為自身的強大而去武斷地判斷、急於去否定對方、用彰顯力量的方式去求得安全。
他們更願意透過接觸去了解、透過了解去感受、透過切身的感受去理解,然後習慣成自然地去接納——而這,就是他們相信我、支援我、接納我這個怪異的生命成為朋友的原因。
我們只有短短的五分鐘時間,這不足以讓他們告訴我他們那個世界的所有細節,但僅止如此也已經足夠多了——甚至比我原本期望的還要多得多。
當我瞭解了自己想要了解的一切,我能在這個世界上留存的時間也已經所剩無幾。我的朋友們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們的臉上寫滿了悲切和同情。恰恰相反的是,我自己卻並沒有那種臨別絕望的感覺——我猜那或許是因為隱藏在一切背後的真相實在是太過於巨大和沉重,令我的心中除了震驚之外再難以容得下其他更多的感受。
我看了看那個隱藏於源世界中的計時器,大概還剩下不到一分鐘的時間。我忽然意識到,自己真的該和朋友們告別了。
我和他們一一擁抱:牛百萬,最膽怯的牛頭人、最容易迷路的冒險者、最不靠譜的聖騎士,我擁有自我意識後遇到的第一個涉空者,他當初一腳深一腳淺東倒西歪被一群母雞追得走投無路的模樣我至今難以忘懷。作為戰友,他永遠是戰場上最不合格的那一個,但作為夥伴,每個人都缺少一個像他這樣爽朗樂觀的朋友……
絃歌雅意,超級近視的精靈射手,恐高、恐水、暈車、暈船……幾乎在任何情況下都會出現異常狀況的可憐蟲。我一直很遺憾把他的眼鏡做得如此醜陋,我曾經想過給他重新再做一副,再好好地修飾一下,可製作玻璃和打磨鏡片的巨大工作量總讓我懶得動手。如果還有機會的話……
長三角、長弓射日,一對走到哪兒就要吵到哪兒的冤家對頭,同時也是相互之間最信任的和倚仗的朋友。他們總是能夠從相互間的吐槽中找到一些喧鬧的歡樂,而這歡樂不僅僅屬於他們,同樣也屬於作為旁觀者的我們。我簡直無法想象許多冒險旅途中倘若沒有了他們該是多麼沉悶無聊——而且我必須要說一句:倘若你不和長三角來一個最熱情的擁抱的話,你永遠都不會知道他到底有多胖……
雁陣,有著種種怪癖曾經讓我苦不堪言的精靈馴獸師,老實地說我曾對她的怪癖不無怨恨,可現在我才知道,她只是用她的方法來尋找遊戲的樂趣——他們都是。在這裡,他們都只是嘗試著去成為一個他們想要成為的人,只有對於我來說這才是生活的全部……
還有紅狼,這個黑暗精靈盜竊大師,至今仍然經常因為自己的種族和陣營衝突而莫名其妙地被人偷襲殘殺……
還有降B小調夜曲,這個侏儒吟遊詩人,他的戰歌和其他吟遊詩人的完全不同,而且總是古怪得令人發噱……
還有丁丁小戈,這個因為網路問題總是在慢三拍的半獸人,熱衷於挖礦更甚於冒險的礦工,我不知道是什麼支援著他在如此艱澀的情況下仍然在這個世界裡堅持到了現在,但不管那是什麼,我們可以肯定的是,在這個在他眼中看來節奏總是快得就想要拋開他的世界裡,總還有一些東西在吸引著他、讓他不願離開的……
嗯……話說,為什麼我認識的都是一些古怪到了定點的傢伙們啊?
哦,我還漏了一個。妃茵,我們的會長大人,此時她正獨自一人站在船尾,看上去就像是在躲著我似的。
“會長大人,我要下線了……”我走過去,面對著她的背影,小聲說到。
她的身體微微一顫,卻並沒有回過頭來。
“怎麼,不想跟我告個別嗎?”我攤開雙手,故作輕鬆地問道。
她終於轉過身來。
“傑夫……對……對不起……”她垂著頭,低聲地說到。
“對不起?為什麼?”這突如其來的道歉讓我莫名其妙。
“因為……”她哽咽著說到,“……因為是我給GM發的資訊,是我暴露了你的行蹤,是我讓他們注意到了你,都是我……”
“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她忽然撲上來緊緊地抱住了我,放聲大哭,臉上卻沒有淚水。
我知道,對於他們這些設空者們來說,眼淚不過是他們的程式中預設好了的表情工具而已,沒有淚水並不意味著沒有哭泣。我相信,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