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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教鞭放回掛盤前的盒子裡,王仲明非常禮貌地問道。
讓我說?,我說什麼?該說的你全都給說了,我還能說什麼?
崔精成傻了眼——二路點入這步棋,他哪怕只是一閃念的時候都沒有。這種地方不是計算力強弱的問題,而是想得到想不到的感覺問題,換言之,這種棋不是誰想下就能下出來的,如果不是對棋形有著超越常人的敏感,就算給你一輩子的時候,也一樣走不出來。
想要說對方走的不對,那需要拿出有力、有效的手段,或將中間的白棋吃住,或讓下邊二路潛入白子處於不安定狀態,但二路白子自身很輕,可棄可取,黑棋硬吃,吃小了,白棋可以輕鬆放棄,轉而取勢,吃大了,就活在裡邊,讓黑棋雞飛蛋打,兩頭落空;再看中腹白棋弱子,看起來的確是很危險,但真要去攻的時候才發現並沒有一眼可見的好點,和下邊二路子的情況相似,你來大吃就就地作活,你要小吃,就棄子取勢,總之,吃或不吃都讓你非常難受。
二路點入可能出現的幾個變化圖人家都已經擺了出來,即使是臺底下那些粗通皮毛的一般愛好者也分得清和自已那招三路緊逼差別有多大,更不用說棋勝樓那些職業,半職業的評委,自已就是想要硬拗都沒有硬拗的理由。
難道就這麼傻站著嗎?
第六十章 事了拂袖去
當然不行。
這麼多人大小瞪著小眼都在盯著自已,所謂千夫所指,不死也傷,眾目睽睽之下,想假裝成聾子,瞎子,那種才能不是什麼人都能有的。
“那個那個,我沒什麼好說的。”
崔精成沒有辦法,近百雙眼睛都落在他身上,他只有回答,儘管聲音小的象蚊子一般,但這並不影響觀眾們的反應,鬨然笑聲,顯然都是在笑他自不量力,牛皮吹爆,終於自取其辱。
陳淞生暗自鬆了一口氣,幸而有這麼個人站出來滅掉了崔精成的囂張氣焰,保住了棋勝樓的面子,否則今天這件事真不是該怎麼收場。實話實說,如果是面對面在棋盤上對弈,他有信心拿下崔精成,但對於剛才掛盤上的那種局面,他還真拿不出明顯強於那兩種常識性下法的高招二路潛入,這樣的卓越棋感,放眼天下,應該一隻手就能數得過來吧?
金鈺瑩開心的直拍陳見雪的大腿——福兮禍所倚,禍兮福所依,如果不是之前闖禍,王仲明今天不會找上門來,如果他沒有找上門來,今天這場招聘會就等於徹底砸了鍋,莫非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保佑著自已不受傷害?
“好,既然沒話可說,就請你遵守你剛才的承諾,向各位評委以及觀眾致歉吧。”
王仲明並不想為難這個年輕人,但士有所為,有所不為,既然先前應下了條件,那麼現在就必須有個交待。
萬般的不願,但事已至此,崔精成也只能認命,“各位評委,各位觀眾,對不起”。
眾人鼓掌,沒有人在意崔精成是不是口服心服,真心實意地為自已攪亂會場的行為而道歉,反正他只要說出了那三個字,就表明他已認栽服軟,這就已經夠了。
崔精成的臉白的嚇人,一生所受的屈辱加起來怕也沒有此一刻為大,他覺得自已就象被人剝光了衣服,赤身**在鬧市街頭讓人耍猴一般地看著,牙齒咬得緊緊,幾乎要把下嘴唇咬破。
“認賭服輸,講棋拆棋,你的確是比我強,但你敢不敢和我在棋盤上下一盤?如果你能贏我,我才真的服你!”彷彿是要把所有的怨氣都發洩出來,崔精成轉身面向王仲明大聲叫道,眼中爆出熊熊的烈焰,似是受傷的野獸,在做著垂死的反撲。
會議室裡瞬間靜了下來,誰也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會採用這種方式挽回顏面——下棋贏了,說明我水平高,我水平高,說明我剛才提出的見解是正確的這不是強盜的邏輯嗎?如果這樣的邏輯成立,剛才還費什麼勁兒,無論是陳淞生還是劉長春,贏崔精成這樣的業餘棋手還不是小菜一碟,就算是金鈺瑩、陳見雪那樣的女子棋手,對上業五中的強者亦也是贏多輸少,哪由得到他在這裡胡鬧!
這個人肯定是腦子有毛病,逮誰咬誰,簡直跟只瘋狗差不多——很多人心裡暗自得出結論。
王仲明淡淡一笑,“抱歉,你我不是一個級別的。我沒興趣,也不在乎你服還是不服。好了,既然你已經道過歉了,我也沒必要繼續站在這裡了。對不起,失陪了。”
走下講臺,也不回座位,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下,他直接走出了會議室的大門。
“哇噻,夠酷,夠拽不過人家是真有耍酷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