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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像是腐爛芍藥一樣的鮮紅霓虹燈反覆閃耀著,塗著藍色妖姬玫瑰一樣妖冶閃亮嘴唇的DJ在舞臺上恣意狂舞,下面是跟著她的節拍搖頭晃腦,熱鬧瘋癲的人群。
這是個不為人知的地下世界。
一個穿著藍色肚兜的舞女和一個面目猥瑣的男人,被一扇厚重的門堵塞在一個十五平方米的小屋子裡,狹窄的床,未亮的燈,不明晰的輪廓牢牢地勾兌交纏在一起,揉搓出並不甘美的物質,撕裂兩具光鮮潮溼的皮囊。
男人半跪在床沿劇烈喘息,他的兩臂之間是年輕舞女滿臉汗水的容顏。
男人突然大力扇了舞女一記耳光。他失控般大叫:“你們這些不要臉的……不要臉的雞!我女朋友和我交往五年,居然他媽也是個雞!我天天頂著綠帽子在街上混居然還拽得不行!你說,啊,這是不是怪你們,你他媽逼的說!”
舞女卻極鎮定地架開他強壯的雙臂,翻身擰亮了床頭燈,光線微弱曖昧。她泰然地穿起上衣,聲線沙啞:
“哦,那就是我猜對了?”
舞女看緊男人略顯疑惑的眼,滿臉笑意:
“從剛開始我就知道你心裡一定有怨恨,你是來發洩的。我從你做愛的方式就可以看出來,粗暴簡單,與其說是心情上的抑鬱,不如說是對我們這一行有極大的仇恨。你是個普通的油漆工,手上有很重的油漆味道,指甲縫有油漆乾結後的碎片,衣服下襬上也沾有長年累月形成的油漆斑漬,你還沒有妻子,袖口破了也沒有人縫,這種常年孤獨的生活,惡劣的工作環境,很容易造成人心理變態的。你還是更需要去看心理醫生啊,你聽說過開膛手傑克嗎?我倒不希望成為你手下的犧牲品。”
男人露出驚愕的表情,臉色陰晴不定地變化。半晌才接上一句話:
“在你面前沒秘密啊,你個小婊子還蠻有文化的。”
舞女點上一支菸,清了清喉嚨,把一口卡在喉嚨裡的痰吐在地上,聲音也清亮了不少:
“這跟文化沒關係。我只是喜歡觀察人,見的人多了,好歹也能揣測個兩三分,死人,活人,我都見過。而且,我跟死人打交道的時間比跟活人打交道的時間還長,死人多沉默,我可以盡情觀察他們。這是一種享受,你不懂。”
男人露在外面的面板突然有些起粟。他下意識往後避了避。舞女察覺了他的動作,露出一絲妖媚的笑容:
“害怕了?是啊,人都害怕自己的秘密輕易為人所知,我也是。我有不少朋友,其他人我不大清楚,至少其中有一個,總想要知道我的秘密。自己的秘密怎麼能輕易讓人知道呢?但我現在又有一種古怪的想法了,要是他們有一天突然來到這裡玩,我就這樣迎上去,對他們說:‘先生小姐們,需要我的什麼服務嗎?’我,非常期待他們的表情。”
舞女繫好上衣襟擺的最後一粒紐扣。
一點風倒灌進來,她的面板敏感地抽搐了一下,並下意識摸了摸脖頸上懸掛著的一枚小小的戒指項鍊。
昏黃而有些虛浮的光,映得她上衣最後的那顆紐扣折射出金屬樣的光澤。
一雙亮著妖豔光芒的桃花眼,在陰暗曖昧的氛圍下讓人有伸手欲觸的誘惑感。
她握緊雙手,雙腿自然垂下,交疊的手指自然放在膝蓋上,像一個平靜的自持的女子。可她的笑,幾欲讓人聯想到海底裡有毒的海葵,聲音卻是讓人無比安心:
“我舒子伽,或者說,我簡遇安,非常期待呢。”
……
在精神病院裡。
弓凌晨結束了一天的身體檢查後,坐在了窗邊,凝視著窗外黑漆漆的天,手指則在鋼化加固過後的窗玻璃上不規則地運動著,好像在畫著什麼圖形。
他的嘴角漸漸揚起一個戲謔的弧度。
他張合著嘴唇,無聲地吐出一句話。
這句話,也只有他本人聽得見,聽得懂:
“一切都還沒結束呢……”
第一節 暴風雨前的寧靜
入院將近半個月,安在病床上實在是躺得太無聊了。
她提出想去外面走走,可是修死活不同意,還為了防止她陽奉陰違,偷偷拜託護士帶她出去,提前就跟負責安所住病房的責任護士醫生通好了氣,絕對不允許他們趁自己不在的時候,讓安到處亂跑。
護士也勸說過修,說安如果出去走走,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心情會比較好一點,這樣傷也好得快。修卻完全聽不進去,他認為,在床上乖乖躺著,多吃點東西,比什麼都強,萬一出去跑又摔傷了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