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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安本來就想阻止,不讓她喝酸奶還以為自己在和她鬧著玩,非要喝,好在被半路殺出來的簡白打斷了。
不過。現在想起來,安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對聶娜娜有那麼強烈的戒心。
安把那盒酸奶拿出來,放在耳邊搖晃了一下,把插進裡面的吸管拿了出來。
這一拿出來,安就發現了不對。
吸管另一頭。好像塞著一些黃色的東西!
安隨手抽出一張衛生紙,把吸管對準紙,輕輕地吹了一下,吸管裡的黃色內容物就被吹到了紙上。
安把那盒酸奶又扔進了垃圾桶,捧著紙認真地研究起那一小塊黃色的東西來。
這東西有股淡淡的異味,有點兒像皮革的味道。吸管尖端殘餘的酸奶的香味幾乎完全把這股味道掩蓋了過去,安可以想象。如果自己完全不知情地用這根吸管喝下酸奶的話,也許壓根就不會注意到這股味道。
這黃色的東西有點兒粘稠,安用手捻了一點,放在舌尖試了試,然後馬上吐了出來。
的確,有股不是很濃的皮革的味道。
不過。安至少可以確定,這東西絕對不是什麼好玩意兒。
結合的說法, 是聶娜娜把吸管插到酸奶裡去的。那麼,這吸管裡的黃色物質,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是聶娜娜放進去的。
這個女孩,到底跟自己有多大的仇怨?
還是如自己前幾天所想的那樣,聶娜娜,其實也就是那個所謂的“神學院”派來殺害自己的人?
但是現在還不能下定論,自己得先弄明白這黃色的東西是什麼,才好做出合適的應對措施。
安正想著,病房門從外面被推開了,提著削好了皮的菠蘿和甘蔗的和修走了進來左右張望一下,問安:
“安,叔叔回去了嗎?”
安“嗯”了一聲,不動神色地把手裡裝著黃色內容物的衛生紙收在了掌心。
等晚上修離開的時候,自己再去找林護士問問看這東西是什麼吧。
……
洪城的一家賓館裡。
夏綿躺在床上,眼神呆滯地盯著天花板,黑框眼鏡被他摘下襬在了旁邊的床頭櫃上,他輕輕地按著太陽穴,好像是宿醉未醒的樣子。
如果仔細看的話,他的床邊擺了一溜啤酒瓶子,中間還有四五個白酒瓶子。
他從昨天下午,一覺睡到了今天晚上。
夏綿雖說是屬於千杯不醉的那種型別,但如果是一心想要買醉的話,要喝醉也不是什麼太難的事情。
喝酒的過程是痛苦的,只有喝醉之後的感覺是愉快的。
因為喝醉了,可以忘記很多的事情,可以飄飄然地沉浸在一個理想的幻境中,不用醒過來,不用思考自己要面對的現實。
但酒醒之後,該面對的東西仍然在那兒,不會消失。
他覺得胸口鬱結著濃濃的酒氣,這令人作嘔的氣息幾乎要在他胸腔裡液化了,他想吐,可是胃從昨天晚上就吐空了,甚至連胃液都沒得吐。
夏綿的胸膛無節奏地起伏著,他氣喘著,伸手想去拿床頭櫃上的水杯,卻失手把水杯掃下了床頭櫃,杯子砸到了地上,四分五裂。
夏綿被杯子碎裂的聲音刺激得頭更疼了,他用胳膊勉強支撐著自己坐起來,忍著頭痛,把地上的碎片一片一片撿起來。
在他收拾完地上的殘局,抬起頭來時,剛好看到了床頭櫃上擺放著的包裹。
那是他五天前,拿著聶娜娜給他的鑰匙,在洪城銀行的某個支行的保險櫃裡,找到的父親生前留下的包裹。
收件人是“夏源卿”,而寄件人是個奇怪的名字:
“第九公寓住戶”。
當時,夏綿懷著疑惑的心情,回到他訂下的賓館房間,拆開了那個包裹。
裡面放的東西,夏綿早就有預料了。
一本《小王子》的童話書。
夏綿早就把各種《小王子》版本的書蒐集齊了,這一版也不例外,他對內容已經是再熟悉不過了,但他還是又一次翻開了那本書。
翻開這本書後,夏綿才發覺到不對。
這本書,只有外殼是出版包裝,而書的具體內容,並不是鉛字印刷的。而是手寫的!
這筆字有些青澀,看起來像是個半大孩子的筆跡,但仍不失娟秀清雅。
手寫字抄寫的是《小王子》的內容,被裝訂得整整齊齊,但是,對小王子頗為熟悉的夏綿。翻了幾頁書後,就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