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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伊人”三個字完完整整地念出來,即使在木梨子的提醒下,她也只能念出“人”、“人”這一個字。
當時的女人,也是用“人”來稱呼女孩的。女孩微笑了一下,預設了這個稱呼。
女人問女孩,她是從哪裡來的,女孩搖搖頭,說自己不記得了。
聽到這個回答,女人更是生出了同病相憐之感。她和女孩聊得很投機,而且越聊,她就越喜歡這個溫柔有耐心的女孩。
但女人能感覺出來,女孩的心情很不好,好像她心裡始終記掛著什麼事情。
在自己面前,她像是一直在強顏歡笑著的。
可憑藉女人的簡單思維,她即使意識到了這一點,也不會去問。
在天已擦黑的時候,女人想要離開了,可她捨不得女孩。她想把女孩帶到自己住的地方看看。但女孩拒絕了。
女孩的話,女人記得很清楚。
女孩說:
“我不能出去。我出去了,會死。”
女人不解其意。但她至少能理解,“會死”是一件可怕的事情,於是她也不再提及要帶女孩走的事情,準備離去了。
但在離開紅色大宅之前,女人提到了一個重要的細節:
那時候。大概是天剛黑,本來寂靜的屋子裡,突然傳出了絮絮的說話聲。
女人雖然神志不清,也覺得那聲音煩人得很,好像又十來張嘴不停地講話,講的都是一樣的內容。那重複的話語,機械的語調,簡直是無孔不入。
女人看到。眼前的女孩,痛苦地捂住了耳朵,全身微微發抖,似乎很恐懼那些聲音。
為了讓這個新結交的朋友稍微好受一點,女人開始尋找聲音的來源。然而她找遍全屋,卻什麼都沒找到。
那個機械的、冰冷的聲音。一直在重複著:
“我叫舒子伽……我是舒子伽,我殺了我的弟弟……”
女人也逐漸發現,自己的尋找是無用功的,所以她索性放棄了,回到了院子裡。
當她回到院子時,發現女孩正一臉疲憊地往井裡爬。女人還以為女孩要自殺,尖叫著跑過去,硬把女孩往外扯。
女孩安慰地拍拍女人的手,讓她看井底,並告訴她,自己的房間就在下面。
女人感到很神奇,探頭探腦地往井下看。
女孩語氣疲倦地告訴她,如果她以後離開了這個地方,而女人還要留在這個村落裡的話,女人就可以住到井底下的房間裡去,總比住在野地裡,風吹雨打要好得多。
女人好奇地問她:
“你會去哪裡?”
女孩勉強挑了挑嘴角,吐出了三個字:
“神學院。”
……
紅色大宅的牆壁很高,門也是從裡面鎖死掉的,女人跳得進來,卻跳不出去了。
她只得搬起牆角的梯子,並搬來屋內能搬動的、最高的一張桌子,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勉勉強強地翻過了牆頭。
這樣的高度,也只有女人能勉強翻過去,要是單憑女孩自己的身高,是無論如何也爬不過去的。
女人爬上了牆頭,翻坐在上面,由上而下俯視這女孩,女孩站在井邊,仰望著她,眼神裡滿是羨慕和渴望。
受到女孩眼神的感染,女人開口說:
“我……明天,還來……”
女孩充滿希望地點了點頭,並露出了漂亮的笑容。
也許是因為被女孩的笑容迷了頭,也許是因為她忘記了牆的高度,她沒控制好平衡,狠狠地從牆上跌了下去,落在了牆外。
她的一條腿摔成了骨裂。
因為腿受傷,她根本無法正常走路,更別說爬牆了。對女孩的承諾,她也無法去兌現了。
她在養傷期間,把女孩的事情告訴了瘋老頭。
瘋老頭聽女人結結巴巴地講完,也沒有表態,只是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女人剛開始的時候,還盼著自己的腿趕快好起來,能儘快地去找女孩玩,從她那兒拿到好吃的東西。但等到她的腿傷逐漸好起來後,她卻忘記了這個朋友的存在。
這不能怪她,因為她的智商,完全等同於一個孩子,孩子總是很容易忘記自己的承諾的。
等到她想起來,半年已經過去了。
她跑到紅色大宅,卻發現,紅色大宅的門大開著,裡面,已然是人去樓空。
左伊人,消失了……
女人在院中搜尋了一圈,甚至跑下了井底,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