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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郭品驥這種說辭,徐起陽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看起來……和正常人一模一樣?
郭品驥並不是在給簡白治病,而只是告訴他,作為一個正常人,該如何做?
那他的病……
徐起陽心裡想著,就把自己的疑惑問出了口,可換來的是郭品驥的一記大白眼:
“治療他的病?你得了吧,我又不是專業的醫師,再者說了,他這病,說白了壓根就沒得治,與其白費功夫琢磨該怎麼治療,倒不如告訴他正常人的規則是什麼樣的。他之前雖然看到過別人做一些禮節性的行為,但他也是個牛脾氣,想不通別人為什麼這麼做,他就絕不會去做,現在我把別人那樣做的原因條分縷析地跟他講清楚了,他自然也就照著做了。我說,連他自己都不抱著治癒的希望了,你瞎操心個什麼勁兒?”
郭品驥一番話很不客氣,可是徐起陽不是個容易生氣的人,他忽略了郭品驥最後那句質問,說:
“好啦。我知道了,那你需要我做什麼?”
郭品驥聽到徐起陽的問話,露出了一個“終於扯到正題上來了”的笑容,叫徐起陽十分不解。
不過,接下來的兩年半,徐起陽可是充分領教到了,郭品驥找自己,到底是要扮演一個什麼樣的角色了。
他的目的,就是要讓徐起陽扮成一個演員!
所謂“演員”,就是什麼都要演,不管是什麼身份,小商販也好,服務員也好,來收垃圾的垃圾工也好,最終都要出現在簡白和郭品驥面前,讓簡白在不同的場景設定下,考驗他到底該做出什麼樣的反應來。
而且郭品驥還挺無良的,每次叫徐起陽去演戲的時候,都需要他充分地做足資料,比如說叫他去演服務員,徐起陽就要提前和學校附近咖啡廳裡的人講好,打一個星期的短工,先要充分體驗服務員的心態,然後才能和郭品驥和簡白相遇。
每每到了測驗的日子,郭品驥都會帶著簡白來“驗收成果”。就拿徐起陽扮成服務生那次來說吧,郭品驥總會設定各種各樣的場景,比如說發現咖啡裡有異物啦,比如說咖啡的口味太淡啦,比如說服務員的態度粗魯啦,然後叫簡白自己來處理這樣的事情。萬一簡白的反應不理想,郭品驥還會喊卡,一切從頭再來一次。
徐起陽倒不反感這樣的安排,也絲毫不覺得自己是在被當槍使,好歹,他體驗了以前從未體驗過的生活,裝過上層社會的人士,也裝過收垃圾的普通人,因為每次扮演前都要做好功課,徐起陽對於社會和一些世俗的東西也逐漸形成了自己的認知,並迅速成熟起來。
郭品驥似乎是在玩一場遊戲一樣,其樂無窮,而簡白也相當配合。
徐起陽能感受到,簡白的確嘗試著想要做一個普通人,至少他很不想在別人怪異的視線中生活,因為他聰明地猜到,那樣不是什麼好事。
而讓徐起陽對郭品驥頗為佩服的是,他居然為了簡白設計了一整套完善的培養計劃,而他最終想要培訓出來的人,是一個親和力頗強,隨時隨地都帶有輕鬆微笑的人,禮節兼備,又能說兩句俏皮話。
最初,徐起陽還覺得郭品驥設計的這個結果實在是太科幻了,但隨著時間漸漸推移,徐起陽驚訝地發現,郭品驥理想中的簡白卻正慢慢地有了雛形。
他的笑容變得自然了許多,到後來,連徐起陽都看不出什麼破綻來。
這還不是最叫郭品驥吃驚的事情,簡白除了笑容之外,也學會了哭,知道怎樣才能夠讓自己哭出來,包括什麼時候哭,還有如何生氣,面部表情如何變化,簡白也都一一學會,並且靈活掌握了。
不得不說,簡白真是個聰明的人。
而郭品驥也不簡單,簡白的變化,可以說,有八分的功勞都在郭品驥身上。
在和簡白和郭品驥相處的這段日子裡,徐起陽過得並不枯燥,他早就脫離了當年華人留學生的圈子,一心一意地和他們混在一起,滿腦子都是如何把簡白改造成功。
在最後的半年內,簡白已經被郭品驥調教得很成熟了,三個人時常坐在一起,喝點小酒,聊個小天,偶爾簡白說兩句俏皮話,氣氛十分融洽。
可是有時候徐起陽也會覺得奇怪,即使在他讀完國外的高中,因為家裡出了點兒事回了國,復讀一年後考上了國內的警官大學,回想起過去時,他仍覺得哪裡不大對。
簡白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可以說是判若兩人。
簡白是自己的朋友,自己又是一點一點地看著他成長起來的,徐起陽自然為他感到高興